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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輕喘著氣站在山坡下,安少君鬱悶了一夜的心情突然變好,她來了。
“你來了?”安少君沒有改變下臺階的速度,走到她面前的臺階上停下問道。一年沒見,紅袖覺得他又長高不少,還站在比她的位置還高一層的臺階上,氣勢更迫人。
“我來了,昨晚沒看信,剛剛才看到。”不是她的錯吧,不過看在他等了一夜的份上就當是她錯了。
安少君淡淡一笑,他並不在乎等這麼長時間,只要她來就好。
“昨晚我也去善才堂了,你表現得很不錯。”
真的很不錯嗎,紅袖一直自認為屬於狗肉上不了桌的那種人。抬起頭看安少君,不期然與他清亮的眼神相撞,原來他一直注視著她,紅袖忍不住看向別處,不敢與他對視。不可否認,安少君是她最喜歡的型別,之前基於大家未成年,紅袖常提醒自己不可對他發生感情,一直相安無事。可在這將明未明的清晨時分,莫名其妙覺得眼前人變得既陌生又熟悉,想問他有什麼事,又覺得這問題有點矯情,明擺著人家是來與她相會,裝純情也不能裝過了象白痴。
可不說話又不是個事,正陷入自己糾結的情緒中,安少君開口說話,聲音輕得象怕打破這寂靜的清晨:“我的名字其實叫做淮安,你要記住。”
記住什麼?名字而已,不過是個代號,只是沒想到他來上學還用假名字,到懷玉上學的學子一個個都是要審查的,他怎麼辦到的?
“淮安這個名字沒有少君好聽。”其實紅袖是想說:你難道不是要說喜歡我嗎?她暗自輕鬆之餘又有點失落。
安少君輕笑,他笑起來真是好看,不再是純粹少年的風采,這一年不知道在外面過得怎麼樣,好象經歷過時光錘鍊,多了一些成熟男子氣息。
她不知道自己看著安少君的笑臉發起呆來,飄遠的思緒在嘟囔著為什麼自己站在臺階下面象是仰望君主一樣,君主那張臉卻浮上紅雲,猛地低下頭親了她一下,剎那間兩人都嚇了一跳,紅袖捂著臉跳了開去,她的左臉啊,剛才被男人親了,天哪。
安少君也沒想到自己就怎麼把心裡想的給實現了,明明是要跟她繼續說自己是誰的,這下怎麼好好說下去,便道:“時間不早了,你還要上課,我也要回定州,你回定州我再與你細談,好不好?”
紅袖低著頭,安少君也看不出來喜怒,只聽她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才匆匆地走了。
確定他已走得不見蹤影,紅袖才把頭抬起來,又想笑,又覺得害羞,可笑地是兩個十幾歲的少年男女會出這種意外,害羞地是身為當事人之一不由自主就臉紅。
如果她剛才笑出來會有什麼後果?所以低著頭苦忍。
明年及笄,便可嫁人了呢,真是越想越臉紅,什麼跟什麼嘛,難道她真的是重活一回,青春期的萌動開始了嗎?
被安少君親了她一點都不生氣,這麼優的男人最好用來接吻……啊~,猛地覺醒早過了早飯時間,該上課了!
往回趕的路上紅袖還在想剛才的事,才說自己是狗肉不上桌,就有人出現證明了她真的是一塊香肉。
離人意
安少君這廂早有安才為他備好馬車,一干人等護衛著他離開懷玉。一夜未眠,本應趁此時間歇息,卻仍很清醒。這次為從高唐趕著回來,引起了宮中關注,想來不日即會有所動作,他得抓緊時間做些什麼來轉移他們的視線,或者為將來做些鋪墊。時常要應付各方善意的惡意的關心,十七歲的少年早已習慣了謀算,剛剛臉上那挘�煸圃繅嚴�В�《���氖牆糝宓乃�肌!�
怎麼會失控去吻下去?何況那女子還是他唯一的朋友,從認識到如今,兩年多了,真正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並不多,中秋相遇,攜看焰火,學府共讀,陪她練武,她從異國來,不論是生長環境還是生活習慣都與他不同,可就是感覺只有她的陪伴讓自己覺得時日好過。
也許隨著年紀長大關係會有所改變,但不是現在。他不應該犯這種錯誤,宮中從沒有耽誤過情事方面的教育,甚為殷勤,面對她們,當然不會有這種動心的感覺,紅袖與她們太不同了,是他想保護的人,如果因他受到什麼委屈,今後再難為友。
雖然還未到大婚的時候,父母已幾次提到過可與哪位大臣之女匹配,明示暗示,以前把花妹妹整到他面前,想讓他們之間日久生情,花靈年紀小,思想單純,好應付,只是走了花妹妹,還會有草妹妹、水妹妹,他心中早有抗拒心思。年紀漸長,在這件事上已沒有多少時日可拖,暫時他還沒有能力自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