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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中他的思念。
她走之後,彷彿將他滿心要道出的話語拋下得徹徹底底,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會否誤會自己要與高唐公主成親?找到原園,見到了她的丫鬟蘭兒,從那裡得到的是一管玉笛,沒有隻言片語。
宮中籌備四王子的婚事開始如火如荼地進行,父王覺得對他有所虧欠,他乘機要求出宮散心,前去赤巖尋她未果,得知她一人為避親事離家,萬分擔心,可他不能長時間不回蒼宋,只好一面派人盯住趙家,一面派人四處找尋。趙家斷斷續續傳來紅袖在外寫來的信,方知她的平安。只是路線不定,一會兒向西,一會兒往北,又有訊息說高唐衛妍來信,才想到她可能會到高唐看望舊友。派人前去衛妍和莫語冰兩人處盯著,適逢前去高唐的迎親使團不日出發,安少君又藉口說自己要出宮散心,趕往高唐。
他來了,離他想見的人越來越近,可他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母后安排下,朝堂上他漸露崢嶸,一日一日將威信建立起來,自有一班人誓死追隨,每待自己靜思的時候,在他處理公務的時候,在他笑對各種應酬的時候,心中若有若無地有一絲疑問繞在心頭,不斷地問著自己:你這一腔熱情,她明白嗎?又是怎麼想的?你在這裡擔心她一人跋涉江湖,她呢?你與她之間未曾有過任何諾言,你會不會是自作多情一廂情願?
於是嘴角常帶的那三分笑意反有種冷清的味道,讓人看不懂,有臣子在王后面前直誇七王子到底不凡,一如王上。是嘛?
從小順遂,他以為今生所有的事掌控起來都易如反掌,其實他連自己的心都掌控不了,在暗中彷徨著。下意識裡,他要找到紅袖,也許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只要找到她就好。
天色漸晚,她竟還未回來,安少君穩坐不動,馬車外的隨從也不敢吱聲,暗暗焦急。
遠處緩緩行來一輛馬車,紅袖與莫語冰向蘇氏夫婦告辭時,莫府自有人來接莫語冰,衛妍見她要單身回去,不依派人送她回客棧。其實她沒那麼嬌弱,要人護送才能回去,但她不講究排場,人家也要講究的。
到客棧門前,她下車打發萬家的人回去,正要轉身進客棧,大門左側停著的一輛中下來一人,白色衣衫,一聲“紅袖”叫住她。
彼時她正要轉身,忽被叫住,半側著身向客棧,頭卻轉向左方,便那樣愣在了那裡。
也許只是一瞬間,安少君的六十剎那印象被紅袖一格一格定在心裡。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眉眼,隱約看得到他身量高了不少,越發顯得挺拔,此刻那雙長腿正邁向自己,一步一步,這麼近,那麼遠。
終於在她緊繃的情緒中,他到了她面前。莫名其妙,她幹嘛要緊張?臉卻不由自主燥熱起來,透過客棧大堂昏暗的燈光,發現他身上的白袍上略微有些風塵痕跡,臉色也有些疲憊,怎麼,一向從容淡定的安少君也有狼狽的一面?
安少君的心有些茫然,時經一年的尋找,赤巖、高唐兩趟奔波,終於又重新見到了她,這一刻卻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不知該說些什麼。她長高了一些,許是半年在外奔波,原本有些嬰兒肥的小圓臉如今變成尖下巴,大眼睛裡依然閃耀著
“還記得我是誰嗎?”安少君暗自懊惱,怎地自己這麼沉不住氣,一見面脫口而出的話居然是質疑的口氣。
她笑了,可居然還說了句:“這個我要想一想才知道。”
安少君臉色一冷,再也掛不住那慣有的笑意,沉聲道:“這個一點也不好笑。”
紅袖再笑,心想冷臉我見得多了,怕你呀。
客棧門前來往客人不斷,兩人站在正門口,均不覺自己是礙事的那一個,最後他謂嘆一聲,彷彿把胸中所有鬱結之氣吐盡,又垂首低笑一聲,想通了自己真沒必要和她如孩子似地鬥這些無謂的氣,伸手拉住紅袖,直接帶她向自己坐的車走去。
她只要一發力,應該不難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可她沒有,只是任他帶自己往前行,心中亂亂地想著:要不要把手抽出來?啊?要不要?
終於想到男女授受不親這點,待要掙脫他,卻已經到了車前。車前的僕人忙掀開車簾,安少君鬆開她的手,示意她先上車。
讓紅袖糾結的問題此刻又變成了要不要上車?啊?要不要?腿卻已邁上車去,外面看上去不打眼的馬車,內裡卻佈置得很舒適,不是白文山的馬車那種扎眼的奢華,帶著些含蓄的低調,車如其主人。
揚眉問隨後進入車內的安少君:“你的車?”
純屬沒話找話,他不答。
她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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