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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愣了一瞬,眸光一斂,許久,才道:“閣下既無誠意便回去吧!”
寡月鳳眸陰鷙,此人剛直,亦是可用之才,只因時局窘迫,又身出寒門,於是乎,並未發跡。
“軒城,靳南衣。”
少年說道,鳳目凝著眼前青衫布襖的男子。
那男子怔了片刻,似乎是回想了一下,方道:“是你?”
“久仰大名。”他說的極清極淡,卻也知曉,此人為翰林人,如今能來江南必是事出有因,更是蹊蹺,只是身為劍士最基本的便是守信,劍士是不會妄言別人的私事與秘密的。
“那麼,你能否成全靳某求賢之心。”寡月揚眉,繼而順水推舟道。
許久,那人凝著寡月,大雍朝第一個三元及第者,本以為只是一個苦讀十年,被經典壓的死死的木魚文人,沒想到這人不單單如此,這麼多年他對文人的印象僅止於一句:百無一用是書生。
可是眼前的人,清澈的鳳眼,瀲灩華光,眸深似海,似是胸懷天下,必非池中之物,他氣度非凡,內斂深沉,卻又存在著強大的氣場。
此人,他真的可以效忠嗎?難道他真的遇到了自己的伯樂?
他隱於市井這麼多年,從十六歲劍士修成,自今已逾三載,可是一路不順,從長安回鄉,便是做些苦力之活,安身度日。
他知曉他心中的抱負,他捨棄不了跟隨了他十九年的劍,更捨棄不了他從小存於心中的抱負。
聲色犬馬,紙醉金迷不全是他想要的,可是誰不想光宗耀祖,衣錦還鄉,榮歸故里?
他凝著眼前素衣的少年,他,能信他嗎?
“靳大人。”青衫布襖男子深喚一聲。
寡月目光未移開片縷。
“靳大人,你想要什麼?你告訴我,我再告訴你。”蕭肅問道,眸中堅毅。
他是俠士,俠士勿輕結,美人勿輕盟。
俠士,一但結交,便是一生一世相隨,忠肝義膽,至死方休。
寡月眸中,流光曜曜斂去,他沉凝了一瞬,似乎不想草草作答。
他想過許多冠冕堂皇的答案,可是不是,兼濟天下之心他有,可是他不會掛在嘴邊,他還沒有走到那一步,便是言之可笑。
許久,他才冷聲說道:“執念。”
執念、私心、他承認,他並不大度,不是君子,愛憎恨,他忘不了,放不下……
蕭肅儼然一怔,這樣的答案,他確實不曾想到,他會這般直白,世人從來都隱瞞自己的私心,而他卻不曾。
真情,本無需冠冕堂皇;性情中人,才坦言自己的私心。
“不為金錢,不為榮譽,只為我親人的還有我的執念……”寡月繼而再道。
少年沉靜似幽潭的目,灼灼堅毅地凝著青衫布襖的男子。
許久,一室寧靜。
日頭西移,屋內的光影暗了下來。
末了,才聽到那男子一聲輕嘆:“我十六歲在長安獲大雍劍士資格,我出生寒門,雖有一身劍術,卻一直未遇我想要效忠的人,我在長安十年,聲色犬馬,紙醉金迷都見過,貴族的奢華,朱門酒肉,也一一領略,只是如今的大雍外強中乾,空有繁華之表,好大喜功,長安的生活,我是真的厭煩了……”
“可是,我回花溪縣三年,市井街道,安身度日,過得雖累,心卻輕鬆。可是一千多個日夜,每當憶起當年我進劍士閣的誓言,還有那時兒時與好友們的豪情壯志,便心中無比空虛寂寞。原來,我還是放不下那些兒時的夢想,我還是需要一個肯定的……”蕭肅望向陰寡月,“蕭肅,誓死效忠大人。”
易書敏望著跪地的蕭肅,眸中欣然,他欣慰地望了眼身旁的主子,見他亦是眸中露出喜悅之色。
蕭肅,稟德八年從大雍劍士閣出來,與孤蘇鬱,周子謙一樣皆出自劍士閣,也就是俗稱的:劍閣。
蕭肅收下了陰寡月給他的四百兩銀子,這是對大雍劍士必付的金額,畢竟進劍閣不易,十年磨礪不易,他們並不是普通人。
寡月些給蕭肅一段安置時間,蕭肅卻是將四百兩中的三百兩換成了銀票後,又花一百兩在揚州城外買了一塊田地,就隨便收拾了一些東西隨著陰寡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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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箕那夜沒有等到寡月,便在老宅子裡住了兩日,過了兩日才見自家主子回來,還帶回了一個二十歲的年輕男子。
見主子回來衛箕忙將衛簿的來信遞與寡月看。
寡月一回來還未安置蕭肅便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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