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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的同時,桓青衣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孤蘇鬱馬旁所掛的人頭數。
再看看自己的,兩人數目旗鼓相當。
他們幾乎是同時收回視線,望向遠方,孤蘇鬱眸光落在遠處一個帶腳鐐的西涼人身上。
那西涼俘虜似是瞧見了孤蘇鬱,猛地一駭朝林子裡跑,腳鏈聲聲作響。
桓青衣看了眼天色,想著應該時候不多了,再去林子裡找俘虜還不知得多久,便策馬隨著孤蘇鬱而去。
兩人所乘皆是良駒,那西涼人見到他二人追來,忙往林子裡亂串。
桓青衣與孤蘇鬱一愣,倒是一個機靈的,西涼二十俘虜都快被殺盡了,還留他一個倒能看出他有幾分能耐。
二人互不相讓,策馬狂奔,孤蘇鬱已架起弓弩,一旁的桓青衣豈會容他先得。
正在這時,轟隆的戰鼓聲響起,這場“狩獵”已接近尾聲。
聽聞戰鼓的聲音二人同時一怔,收好弓弩,舉劍朝著那西涼奔去。
那西涼人在林中亂串的速度豈能同他們戰馬的速度想比,他二人似乎是同時趕到。
嘶吼的戰馬急促的停下,掀起滾滾塵土與積葉。
“啊——”
那西涼人幾乎是面色慘白的踉蹌到底,瞬間閉目,看著自己的族人一個一個的倒下,明知道生的機會渺茫卻極力的想搏一把。
二人同時舉劍、落劍。
孤蘇鬱望向這個西涼人,只是這刻才看清這個人的臉。
還是個孩子?
看著那稚氣的臉上滿臉的塵土,孤蘇鬱愣了一下,驀然間他看見桓青衣的劍也滯了下來。
接著他二人聽到一陣馬蹄急踏的聲音。
慕長安率領著一大隊人馬進了樹林。
“你們還在幹什麼?沒聽見戰鼓嗎?”白馬上的慕長安凝著眉,嘶吼道。
桓青衣與孤蘇鬱同時收了劍,離去。
那西涼少年似鬆了一口氣般,癱軟在地上。
今日參與狩獵的二十名西涼戰俘僅存他一人,這個名喚阿達的少年獲得了自由。
等孤蘇鬱從狩獵林裡出來,才得知另外兩名勇士都中箭,受了重傷。
正午過後的第二場就是孤蘇鬱對桓青衣的比試,打到一個人下臺腳著地為止。
稟德十年的雪夜,他二人本是交過手的,打成了平局,若不是顧九的突然出現,當是一個你死我活的結局。
二人站在高臺上,凝著對方,寶劍都未出鞘,許久聽得一聲宮人的宣稟:“開始——”後,二人才拔劍。
光劍流轉之間驚心動魄,二人身形修長,身姿清俊,打起來更顯幾分詩意,連一旁的世家小姐們都不禁看迷了進去。
一旁有劍師解說著二人的劍法,就算有些大臣看不懂卻也聽的懂,領會其中之意。
“這是桓家鐧法的唯一傳人,桓青衣。”
寡月凝著臺上的二人,他倒是知曉桓青衣,曾經的蕭楨家僕,後來被蕭楨相贈給了璃王卿泓。
只是那個黑袍人是誰,那樣一個周身散發著陰寒之氣,即使是炎炎烈日高照,也會讓人猛地打一個寒噤的男子,為何這樣的氣場有幾分熟悉,明明是沒有交集的……
“那個是孤蘇鬱,絕跡江湖的劍聖孤影之徒。”
高傲幽冷的聲喉響起,眾人都望向一身明黃太子冕服的卿灝,卿灝端起酒杯,兀自飲著,壓根不在乎旁人的眼神,孤蘇鬱可是他苦心培育之人,只是何其掃興,他終是未將名劍孤影收為己用。
卿灝的話傳開了,隨即就有人面露驚訝的望向臺上的黑袍人。
連璃王卿泓都不免一怔,原是如此,天下第一劍客的關門弟子乎?
寡月雖不知孤蘇鬱是誰,倒是對孤影此人熟悉入骨!
白衣少年低垂下眉目,耳邊嘈雜的爭論聲皆化為虛無,他罔若未聞,輕咬著薄唇,不再看臺前相鬥的人,似是陷入沉思。
臺前“噌噌”的聲響又將諸位大臣的目光吸引了去,顧不上閒聊,繼續觀看了起來。
桓青衣雙鐧相攻,孤蘇鬱隻手橫劍相擋。
在近臺沿的地方孤蘇鬱咬牙停下,身子就懸在了臺沿處。
看得一旁眾人心驚膽戰。
太陽正烈,桓青衣鐵面下的臉上以滲出了汗水,一滴一滴的滑落,他手中稍稍用勁,溫潤的眸子早已染上鮮紅。
他已經確定,這個黑袍人,就是那年行刺主子的人。
孤蘇鬱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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