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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品階為正三品。
出於禮數,孤蘇鬱先朝別韞清點頭。
別韞清亦是點頭回禮後,才朝著天牢外走去,孤蘇鬱與那個名喚紅綾的女子的事情,他一直在查,他也從手下的人那裡知道孤蘇鬱似乎是在找什麼人的,而且找的時間並不短了。
孤蘇鬱帶著人進來,幾個黑衣人將嵐安所在牢中的爐火點燃,昏暗的牢房裡升起光亮。
嵐安覺得冷的發僵的身子,忽地溫暖起來。
孤蘇鬱就是正對著嵐安而坐。他堅毅的刀削似的薄唇緊抿著,他授太子之命來盤問班爾拉部的嵐安將軍,太子行此舉他知,不過是想得到攻莫赫圖部的訊息送給遠征西涼的慕長安。
孤蘇鬱冷冷地坐在那裡,一身散不去的陰寒之氣。
他身旁的一個副將,將一塊鐵柄放進了火爐內。
許久,連嵐安都有些壓抑不住了,想要抬眼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四周太過安靜,只能聽到木塊燃燒的聲音,她知道正對著她的不遠處坐著一個人,隔著這麼遠,她依舊能感受到他周身散不去的陰寒之氣。
這個男人,不是個一般人……
讓她不禁聯想起一個人,血鷹,孤鳳。
那個一身散不去幽寒之氣的男子,大漠的神話,歌弋的大哥。
漠南部的首領有三子,三子皆是大漠獨霸一方的人!
長子血鷹孤鳳,冰冷陰寒,容顏絕美,墨瞳烏髮,能征善戰,是西涼的戰神,卻是不幸早夭。
次子黑鷹星墨,傳容顏醜陋,無人見過其真容,繼承了漠南部原首領的高大身材,只是行蹤詭異,自那子六七歲以後便未再漠南現身過了。
漠南部的原首領,五十歲得一么子,也就是小歌弋,去歲老首領死時,年僅五歲的蒼鷹歌弋即位,蒼鷹歌弋天生銀髮銀瞳,被漠南人視為神祗,歌弋之名更是在西涼遠近聞名!
血鷹孤鳳於嵐安而言只是傳說,可是在西涼血鷹孤鳳的畫像,只要是軍營都是能見到的,聽聞所畫最傳神的兩幅在漠南部和班爾拉部。
想到這裡,嵐安竟是有些迫切的想睜開眼一睹眼前這人。
這樣周身散不盡的寒意,讓人從頭涼到腳,讓她想起血鷹孤鳳那雙冰冷窄長的鳳眸。
亟待她正欲睜開眼,一個黑衣人朝她走來,那人撕開了她的袍子的一角,露出她滿是傷痕的脖頸,還有肩上的肌膚。
一個黑衣人將在火爐燒熱了許久的鐵柄攪動了數下才拿出。
那黑衣人緩緩地朝嵐安走去。
這時大雍俘虜必須打下的烙印,燙入肌膚,滲入肉中,會跟著她一生,直至她死去!——
當鐵柄離她越來越近,嵐安能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
“凡大雍俘虜兩個刺字,左臉,左肩。”大雍“二字,將伴隨你,一生……”
無情的話語,從那人的薄唇中溢位,冰冷的不帶半點溫度。
這一刻,嵐安猛地抬頭,虛弱地睜開雙眼。一瞬,對上面前靜坐的男子窄長陰寒的鳳眸。
她身子震了一下,接著,烙鐵燙入肌膚,切膚的痛……
整個天牢裡傳來一聲女子野獸般的低吼。
“啊——”
嵐安的唇滴著血,她的左臉鮮紅的“大雍”二字還未結痂。
那黑袍人從座椅上站起,勾唇道:“你是認命告訴我關於莫赫圖的秘密,還是繼續‘負隅頑抗’,堅持你可悲的堅持呢?”
他的聲音同他的人一樣陰寒。
嵐安想大笑卻沒有一絲力氣,她若是會說出西涼的機密,早就說了,既然已經堅持,至死都堅持著,西涼人珍愛生命,即使輕賤若草芥,也不會妄自輕生!
在西涼,在草原,那麼多的為奴為馬的人都沒有想過輕生,她身為西涼班爾拉部的女將軍,更不會輕生!
她是西涼人,即使是死,也要死在西涼!
她忠於西涼的皇帝,更相信女皇的軍隊會來拯救她於水火!
“天真。”黑袍人深凝了女人一眼後,轉身離去。
墨黑的斗篷遠去,黑袍人跨出了北營天牢。
●
西涼,國都祁連。
百里加急傳至的時候,班爾拉部已經失守,女皇震怒。
下令急招莫赫圖部與漠南部的兩位將軍進京。
百官退出金殿,女皇從金座上站起,赤金的龍鳳雙步搖抖動一瞬,冕鏈落了下來,帝王素白的手揉了揉發昏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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