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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要同你說,請、請大人上車。”
寡月眉頭皺起,還未開口說話,便聽到車內的人說道:“靳大人,城東客棧一聚,我等你至戌時末,急事相商。”
說著那馬車便離開了。
寡月聽出那馬車內說話的人是蕭槿。
蕭槿自是知道“靳南衣”不會同她到車內說話,便說了一個最近的客棧,不管靳南衣來不來她都會等他到戌時末。
寡月凝了一眼馬車遠去的方向,蕭槿所議之事,無非是,他被貶一事。
只是,蕭槿不會懂,無論是陰寡月還是靳南衣都不需這樣的幫助,尤其是想擺脫的人的幫助。
寡月驀然轉身,朝著馬車疾馳方向相反的十四橋走去,方走了數步,一個身影站在了他不遠處。
街心燈火,人煙流動。
那紫黑色衣袍的男子站在那處,初春的街頭一頂斗笠,三千如瀑的青絲傾瀉下來,未及弱冠的年紀,身姿清俊,一身貴雅。
鄭子衿,他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寡月眸子微露訝然,抬眼,愕然驚覺,幾百米開外的十四橋就在那裡,他們的初見就是十四橋旁的臨江閣。
“真的不去嗎?”那少年緩緩走近些,薄唇勾起一絲弧度,淺淺淡淡,不但不讓人反感,卻覺得十分耐看。
寡月美目露出幾許深意,顯然不懂鄭子衿的意思。
鄭子衿不是好事者,也不是偶然瞧見。
他從小接觸一些買賣,雖說是與燈籠打交道無數年,卻比一般人更懂“奇貨可居”之意,他的確是一個很會看人的人。
不僅僅因為他是重瞳,重瞳者,識人之心,幾百年遇不上一個重瞳者,有史以來也只記錄了一個張子房。於是至軒城一別,再至經年三元及第靳南衣之名甲天下的時候,他便更加留心起這個人。
寡月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麼,旁人不可能連他的事情知曉的如此清楚。
“你查我?”素白色衣袍的少年蹙眉,沉聲道,沒有表現得慍惱,不過如同一句尋常的話,表現的雲淡風輕。
鄭子衿亦是坦蕩,微怔片刻後便是上前數步。
斗笠下清秀的臉愈加清晰,那人答道:“不,子衿只是想和南衣兄成為朋友,便關心了你的事。”
寡月凝著來人比之常人眼色更深,瞳圈多出一層的目,心中微震,倉皇收回目光,的確是一雙攝人心魂的目,不光是他沒有見過,或許許多人都沒有見過吧。
聽他如此說,寡月也說不出什麼反駁他的話來。
朋友,與他稱兄道弟的人都似乎沒什麼好結果。
這一句話,悄然爬上他的心頭,卻帶給他許多的震撼,原來自己心裡,也曾這般想過的。
生死無卜的柳汀,囚禁一生的周子謙,還有本事經世之才卻不得重用的於思賢。
他母親言他生來便是不祥之人,果然是不假,寡月、寡月,便是一生孤寡。
“還是別離我太近了……”似一聲嘆息,他輕聲道,抬眼望了一眼街市外闌珊燈火,是時候該回去了……
他方側身抬腿,那人又擋在了他面前。
“真的不去城東客棧嗎?”那人問道,眉眼之中的神色複雜無比。
鄭子衿的一生從來都在為自己尋求最有利的位置,他從不不求回報做一些事情,只是這一次似乎又超出了預料。
“你不懂……”少年沒有發火,依舊溫潤,依舊帶著淡淡地平靜與溫柔。
“我的確是不懂,可是我知道,一個外官可能一輩子都進不了長安,就算是靳公承襲的名號你也不可能擁有。”清俊的少年厲聲道,還帶著少許少年圓潤的臉上似有薄薄的慍惱之色。
“她既有心幫你,何不一見?”
寡月看到他眸中的逼人之色,心頭一震不料那人更上前一步:“只是一見,你心中坦坦蕩蕩又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
鄭子衿眸中有深意,靳南衣不喜歡,便是利用都捨棄了,於靳南衣而言,本來是有很多的唾手可得的機會。
迎娶蕭槿,可讓他的官路縮短不止十年,不是嗎?
子衿鳳眸微眯,他的確不知靳南衣是何意,城中流傳著他會試之前借蕭槿之手投貼問路,他既是如此排斥蕭槿,當初又為何行投貼問路之舉動呢?如今又避之不及又是如何?
寡月怔動的片刻已被鄭子衿拉著朝東城客棧而去。
“鄭子衿。”素衣少年低沉一喚。
紫黑色衣袍的少年一怔,步子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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