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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字……
便是因為長兄死了,所以他沒有在意,然而,沒有在意的哥哥,卻在一個他全然不知的城池裡生活了十幾載……
一旁站著的衛箕都忍不住了,一把上前去,跪在了婦人面前,哭著道:“姨娘,您就說了吧,公子他苦,主子他更苦,您何苦要這麼折騰他們?衛箕給您磕頭了……”
衛箕已泣不成聲,早就猜測主子同公子是親兄弟,沒有想到真的是這樣……
如今只是怨恨鄭姨娘為何要拆散他們的公子同主子,如今還不肯說出實情來……
“姨娘,看在公子的份上您說出實情吧。公子泉下有知不會怪罪您的……”說著衛箕就要伸手去抓婦人的衣裙。
那婦人竟是一腳踹開擋在她身前的衛箕,衛箕吃痛倒在地上。
“衛箕!”顧九和衛簿忙上前去扶他。
“沒事吧?”顧九心疼地望著衛箕,擔憂地問道,她理解衛箕心知寡月做不出什麼逼迫這婦人的行為來,於是才這般央求的……
可憐小衛箕身子骨本來就差。
衛箕揉著被婦人踢得生痛的肩膀,好半天覺得那受傷的手臂抬不起來,他眼裡隱隱閃著淚光,緊咬著薄唇不語。
寡月見這女人踢了衛箕,咬牙切齒,他一如既往的認為這個女人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婦人,虧得南衣遺信讓他原諒她的過錯,即便是她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忘報答她養育之恩!
“南衣一生為他人著想,他這一生又何嘗有人為他想過?你對得起他喚你一聲‘娘’嗎?”寡月不甚哀痛的說道,懸在空中的手不由的捏握成拳。
“他死時十六歲不到……十六歲不到……還有兩個月就要滿十六了,他都沒有撐到……”說著寡月已微紅了眼眶,“他死的時候吐了足足一盆子的血水,我忘不了,一輩子也忘不了……”
“……”那婦人陡然用手捂住嘴巴,發出一陣痛苦的嗚咽聲來。即便是利用,她也是想過將南衣當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我從那場大火中逃出來後,一直住在平安村,一個靠接生為生計的阿婆見我可憐收留了我,我那時容貌已毀不得見人,只好一方面聯絡當初的好友胭脂夫人,一方面在那裡度日避開官兵衙役,那一夜恰逢我庶妹鄭裕安來長安遇上劫匪流落平安村,她臨時產子……那夜我聽人來喚阿婆說陰家的婦人也要生了孩子,於是我放著昏迷的庶妹,偷偷隨著阿婆去了,折騰了很久,我聽到房裡傳來阿婆的聲音,說大的也許保不住了,只能活一個,我當下心一緊……”
眾人都豎起耳朵聽這婦人講著當夜的事情。
後來這女人拿著鄭裕安誕下的死嬰換走了寡月的哥哥南衣,靳雲漪也就是寡月的生母在誕下寡月後就魂斷了。
“別怨我,你母親靳雲漪生下你後,殷離人趕到時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她照顧不了你們兩兄弟,殷離人更加照顧不了……所以我將南衣給鄭裕安帶走,她生過孩子,有母乳餵養十月,反而是救了他,你知道嗎?!”女人大吼著,“後來鄭裕安被謝珍趕出汾陽靳公府,她福薄命薄死在了路上,被我有機可乘了,也正是時隔三年之後我的頭髮長好,我的好友將我的容貌也恢復了一大半……在鄭裕安從汾陽出來的時候我就一直跟著她,在到洛陽的時候她就認出了我,我同她講了前因後果,後來她留在了洛陽,我帶著南衣南下,也是後來來報一行人離開洛陽當夜她就病發死了……”她說著低下頭去,唇瓣顫抖著,目光也不知落在何處。
“你來軒城,一方面答應鄭裕安的遺言,定讓她再入靳氏宗祠,死後入葬靳氏,當然還為了讓南衣入長安,入翰林,甚至將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助你殺掉卿夜闕?”寡月鳳目陰鷙,凝著眼前女人。
女人抬起頭來,“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你有沒有考慮過南衣的感受?他只想寄情山水,瀟灑恣意的走完一生,他不想在權利的深渦中此起彼伏!你在乎過他的感受嗎?他本來可以不必活得那麼累……卻在不堪重荷的勞累之中早夭……他本來也可以娶妻生子兒孫滿堂!……”
那少年字字鏗鏘,陰鷙的鳳目眼圈發紅,隱隱的有淚光。
一旁的衛箕已是嗚咽間痛哭出聲來。未見公子娶妻生子,兒孫滿堂,這無疑是衛箕他們一生的痛處,他只能將這個美好的願望寄予在主子身上了。
婦人後退一步坐在了木椅上,她雙目空洞,對於南衣,她不是沒有哀痛與惋惜的,那個孩子明媚的如同春光一般,那兩眉間的胭脂痣與他姑姑尺素的如出一轍,他那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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