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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十五年,十五年寒來暑往,早已厭倦了。
“只是……答應我……”他氣若游絲的說道。
夜風眉眼含笑,冷聲道:“你還有資格同我講條件嗎?”
讓他答應他什麼?簡直是笑話!他卿夜闕不配和他講條件!
卿夜闕兀自地搖頭,兀自地說著:“饒我三子一命,他們是無辜的……”
夜風眉頭皺了一瞬,轉身凝向青年道:“別在我面前假慈悲!你當年殺害你叔父與手足的時候是怎麼想的?有沒有想辰王、漢王、齊王、他們都是無辜的!還有舞文弄墨的臨安王一家子,他們就不無辜嗎?”
榻上的青年冷笑三聲道:“卿夜闌,現在國璽在我手中,沒有我你得不到,我若不說你一輩子別想得到!”
夜風恨得牙癢,什麼國璽,什麼皇位,那壓根不屬於卿夜闕,他在得意什麼?他還有資格同他講條件嗎?
夜風正想開口,寡月上前一把拉住他,夜帝可恨又可悲,可他們不能亂了分寸。國璽,的確少不得,而且只能從夜帝口中得知。
“我們答應你,太子、璃王、三皇子我們都不動。”陰寡月沉聲說道。
他一出聲,夜帝就偏頭望向他,見這少年白衣勝雪,他這才瞧清他的容貌,與卿夜闌相像,卻多了幾分修竹俊逸之氣,比卿夜闌更像……
卿夜闕眸光一寒,凝視著寡月冷聲道:“你的話可信嗎?”他的意思是裡這裡能做主的是卿夜闌吧?
“夜帝我可以保你三子不死,還享受爵位封邑……”寡月沉聲重複道,被他攔下的夜風神情鬆動,也未說一句,顯然是預設的態度。
卿夜闕一瞬懂了,卿夜闌不反對是贊同這個少年的……
榻上人眉頭猛地一皺,凝著寡月道:“你是誰?”
他話音將落,夜風大笑了三聲,他小力的避開寡月,凝著卿夜闕道:“他是誰?我來告訴你吧,陰驛梅的兒子陰氏寡月,你放在長安城外自生自滅,最後還使伎置他於死地的那個藥罐子!”
“轟”的一聲巨響,似一聲春雷,又似一聲轟炸,在青年腦海裡生生砸下一個血窟窿……
“你答應我父母還有文帝的最後的一個願望你做到了嗎?卿夜闕?!”夜風大笑,笑得不甚悲涼。
“你表面任他自生自滅,顯示你的賢明大度,甚至還明裡向人顯示你在保護寡月,可稟德十年……你敢說你沒有想過假借科舉舞弊一案除掉他?卿夜闕你知不知道他歷經了多少生死,活著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呢?你現在還在求他別殺你的子嗣?那麼,我們來算算,陰家五百八十多口人命該怎麼算?你這一輩子還還得清嗎?即便是入地獄生生世世受業火焚燒,也無法除去對你的憤恨!”夜風胸前起伏著,一口氣說完這麼一長串話語,他凝著榻上人抱著頭顯示著他的痛苦與掙扎……
寡月上前一步,雙手搭在夜風肩膀上,淡淡地道了句:“別說了……都過去了……”
他眸光沉鬱,凝視著榻上的夜帝,他何嘗不是恨過他,可他沒有夜風那樣的深恨,夜風他終究是孤單的太久了,至少,他的人生裡還有顧九,長愛,雖不能將仇恨遺忘,但可以淡化仇恨。
夜風砸了砸嘴想教訓寡月,說他“恨鐵不成鋼”,他忘記了他們所歷經的生死絕境了嗎?想想又覺得寡月只是安慰他罷了,他定是沒有遺忘的。
寡月鬆開摟著夜風的手,朝床榻上前一步,他凝著夜帝,淡聲道:“當年陰氏一案,是你所為嗎?”
他聲音清潤,不悲不喜,從容不迫,仿若只是一問,而無其他情緒了。
那榻上男子點頭又搖搖頭,鬆開抱著腦袋的手,似想了想,笑道:“當年彈劾陰氏者眾,不知朕一人……”
如此一來,陰寡月瞳孔頓然放大,咬牙道:“都有誰?”
“太多了,除去朕以外,誰人不想除去陰氏?‘公主為婦,有女為後’的陰氏一門,太過光鮮的外表,有多少人想伸手剝去,即便是當初的文帝(夜風祖父)又何嘗不想呢?若不得上頭允許,眾人豈能搬到陰氏?”卿夜闕頓了會兒,凝著二人神情各異,卻一樣複雜的臉,再道,“要怪就怪你們陰氏自己……”
“你什麼意思?”二人似乎是異口同聲而出。
卿夜闕笑了笑,“陰驛梅不肯娶文帝六公主,陰尺素不選擇我而選擇四叔,陰氏不與卿家結好,卻想忤逆聖意,文帝豈能不除?”
“你……”夜風咬牙切齒。
“朕說的是實話,識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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