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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聞聲趕來,那蒼白的臉陰沉無比,方才他就在殿中遠遠地看著,看著他二人高談闊論,即便聽不到,他也能感覺到方才的卿泓笑得真實而幸福,這是他這麼多年沒有感受到的。
這樣真實的笑,以往他從卿泓臉上從來沒有看到過。
“青衣,王爺好好嗎?”淵上前去問道。
青衣將卿泓放在床她上後,淵忙打了火爐上的熱水,兌著木桶裡儲備的冷水給卿泓擦起臉來。
凝視著床榻上男子如畫的眉目,淵微紅了面頰。
這一刻,他腦海裡閃過那一抹緋色,本沉凝的目光柔軟了些兒。
卿泓說,世人都愛傾城美,果然,他也是俗人一個。就在方才他似乎是覺得自己不恨了的,他們兩個看著那麼般配,就同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似的……
倒是他,五官並不出眾,只是遠看之下恰似璃王卿泓,若是上了妝容,更是天衣無縫……
“阿七……我沒醉的……”
驀然間,淵指尖一滯。他抬起陰鷙的鳳目凝視著榻上男子,心痛不是沒有的,今日何嘗不是他與他極其重要的日子?
“你也瞧出來的吧,淵?”
青衣端著將泡好的醒酒茶站在淵的身後。
這樣幽冷凝重的開口,嚇了淵一跳,手中的帕子就落在了床榻上。
“主子喜歡上了男人。”青衣將醒酒茶放在床榻旁的桌案上,鄭重的同淵說道。
“我們不能讓王爺陷下去……”青衣輕閉了一下眼眸,“王爺神仙般的人物,不能留下汙點,他即使不能成為仁君,也應當青史留名,不能讓一個男人毀了他……”
淵低垂著眉眼聽著青衣一字一句的道:“昔時臨安王言主子少年老成,沉穩內斂,卻是教條所致,壓迫得他不得不規行矩步,小心翼翼。臨安王說主子這般缺失了少年人應當有的血性,到了年長時恐會一失足成千古恨,少年無過,成年便會犯大錯!……”青衣捏著拳頭說道,“還真沒想到被臨安王言中了!”
淵愕然抬眼凝視著青衣,又偏頭望了一眼榻上卿泓,一時間,心中恐慌,他是心底不希望卿泓有任何閃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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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蕭府
“怎麼這幾日了還不要我們女眷們出門?”蕭槿皺著眉說道,她有些不滿的一啪桌子,“即便是今聖要削我官免我職,好歹我蕭槿也曾是大雍命官,女眷不得出府,我也不能出府嗎?”
說著蕭槿不顧那些姐妹的看法,有些沉不住氣的朝閣樓外走。
她隱隱覺得,父親讓她們幾個女眷不能出府,不那麼簡單,倒是像這幾個女人都是來陪著她的,是不想她一個人出府吧?
蕭槿走到房門前,驀然回首,凝著長孫琴幾個,眯著眼道:“是因靳南衣成親不讓我出府?”
她瞧見,長孫琴長嘆一口氣的聲音。
蕭槿沒來由的來了火,她大笑:“不過一個心不在我這的男子,你們真以為我蕭槿沒他便不能活了嗎?我就要求著他過一輩子?求他許我個平妻之位?”
蕭槿大吼著,眼眶一紅,淚水就落了下來,“他要結婚,便結婚去!他不要我,我蕭槿就無人要了嗎?倒是你們一個個真當我脆弱的如同那瓷人一般?”
“姐姐……”長孫琴忍不住跑上前去一把摟住蕭槿,紅了眼眶,“別說了,別說了,琴兒都懂,那人要結婚了,姐姐是大雍第一才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非要他嗎?我看那段家公子對姐姐就有意,聽外頭說這幾日沒少往咱這跑,姨父也有意……”
蕭槿大笑數聲,“我何苦巴著那人,這不,青睞我的多得是……”
女子雖說是笑著的,眼底的悲涼卻無人能知。
段逢春會對她好,她知,但那男子不可能給她愛,即便能給,她也無心能要了。
“所以,不必關著我,一個男人罷了,世間多得是……”她說著拉開門走出園子。今聖免去了她吏部侍郎一職,免了就免了吧,今聖能不信她,也在情理之中。
眾人都道是蕭槿想通了,所以也不必找由頭不讓她出去了,再說長安城如今都修繕得差不多了。
長孫琴抹了淚,同一個老嬤嬤吩咐了幾句,跟著蕭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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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將進,大雍安陵王府張燈結綵,大紅的“囍”字這日已張貼出來,府裡府外都忙得暈頭轉向的。
“咿呀!我說你怎麼做事的?這‘囍’字一邊高一邊低你沒看到啊?”小易指著正堂裡裱金邊的“囍”字同小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