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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早夭之命……”
黑衣人身影明顯一震,微頷首答了一聲“好”後離去。
寒風過處,修竹搖曳,凡羽的目光落在身旁不遠處的棋桌上,曾幾何時那個白衣翩躚的少年,曾坐在那裡與他對弈,可是今時他已徹底離開這個世界無蹤無影。
凡羽覺得臉上冰冰涼涼的,抬眼已有雨點滴落下來。
有些人就是來凡世歷經一場劫難的,這樣的人也不該被凡世汙濁。
猶記得那日那人的低喃:“對於世人,是該去愛,還是去恨,在這亂世之中,我也曾滿腔悲憤……”
白袖拂風,那人落一粒白子,話語之中雖是慼慼,臉上卻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他便是這樣一個男子。
顧九被那個一身火紅的狐狸給帶下馬車,他扶著她,走進她曾聽無數人提及過的萬安寺。
上廟祈福,也的確是親人會陪著做的事情。
菩提樹下,紅色的布條系滿了菩提枝頭。
風掀起她的衣襬,她想伸出手去一拂那緋帶,只是做出個動作便是輕笑著止住了。
慕華胥將她按在菩提樹下的石座上,道:“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已要袁捷去求見凡羽大師了。”
“嗯。”
顧九點頭,難得這似要面子的華胥樓主肯與她在此煙火鼎盛,人海潮雜之中拋頭露面的說。
果然沒坐上半個時辰,那狐狸便是坐不住了,伸手換來一個小廝,衝他吼了句:“進去瞧瞧,你袁爺怎麼還沒出來!”
顧九便知這廝是個不守本分的,他若是規行矩步之人,也不會將江南的生意都暗地裡做到西涼去了。要他陪著她在這裡等了這麼久,也真是難為他了,真不知這半個時辰如他華胥樓主,只是洽談商事,便是淨賺了多少銀兩的去。
不一會兒,那袁捷就與那小廝一併出來,袁捷是個機靈且伺候慕華胥時間最長的,自知主子性情,上來便道:“主子,袁捷先是在主持房問了,管事的僧人且說凡羽大師在清修,先等他通傳一下,佛門重地貴在心誠,主子代九爺來尋醫,袁捷便是把九爺當主子對待,這不敢離開,只好心誠的等下去。”
慕華胥點點頭,道:“那凡羽大師呢?”
“凡羽大師請主子去後山。”袁捷拱手再道。
慕華胥笑著對顧九道:“九爺,那咱們就快去吧,讓凡羽那老狐狸等急了可不好。”
“啊?”顧九呆呆地望著他,原來他是認識凡羽大師的?怎地認識凡羽大師要見他也會這般麻煩?
慕華胥扶額道:“若是南衣那廝在,便是把我慕七往那梅花車上一放便可以捎帶進去了,可是啊……”
本是歡脫的一句被他這麼一說,顧九聽出了酸味,她不會安慰人,怕越是安慰越是沒理,便也沉默不做聲了。
只是心道:靳南衣認識萬安寺的主持,那寡月便是知道的,那寡月為何不來見凡羽大師?
顧九隻是將問題在心裡一過便是想到了答案,他不信人鬼不信神佛,又如何信凡羽?
只是顧九猜的不全對,也不全錯,只是萬安寺的凡羽啊,一句南衣不會活過十六,一語成真,他便是心中起了計較……
有些相見本是命中註定,正如凡羽安慰著夜風:你要等的答案回來的。
可是這一次,顧九和夜風還真真是錯開了。
夜風在長安的種種受到排斥,不得不讓他另作打算,投身洛營似乎是個合理的選擇,現今大雍大肆徵兵,夜風行事果斷,當即便是去了洛營新兵營。
悠悠風竹,竹林深處。
這是顧九第一次見到凡羽,原來住持僧人也可以生得這般氣宇軒昂,眉眼間飽含著對芸芸眾生之憐愛。
竹林中的石桌上,凡羽給顧九斟上一杯清茶,慕華胥坐在遠離他們的地方,本就是他帶著她來找人看病的呃,這樣的安排或者說“冷落”,他暫且接受,只是凡羽這廝治不好她,就休怪他對那老狐狸不客氣了!
顧九接過茶杯,方才注意到石桌上鐫刻著一些句子。
她將將想一口飲過,卻記起那日花澗坊內慕華胥嘲笑她的話:還真是應了那一句:一杯方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牛飲驢子!
不光如此,她還認真記者郝多年,直至她接觸那些上層貴婦人,才暗自覺得慕七的話也不是為了嘲諷她,給她難堪的。
她放下茶杯,手指攀上石桌。
“對於世人,是該去愛,還是該去恨,在這亂世之中,我滿腔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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