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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哼一聲道:“葉風啊,那等我們一行入了京城,受了封再做打算吧。”
這時候站在後面的徐遠上前道:“大家就依將軍所言。”
見眾人如此慕長安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遠征的軍隊凱旋進京受封,夜帝引以為戒只冊封了功勞最大的夜風還有軍師徐遠,對洛戰楓等人更多的是物質獎勵,賜金馬銀鞍,賜御賜寶劍……
據此之後,南越平,西涼因突發的王室內亂被迫撤去了在大雍西北的駐守軍隊,而西蜀政權在短暫的成立後因為內亂土崩瓦解,臨近蜀地的大雍駐守軍帶兵直入收復了蜀地。
至此大雍進入了長達數年的平靜期。
而夜風也答應了慕長安的請求留在了長安。
江南播種繁忙的春季,三月,平定南越的洛家軍主力部隊回到軒城。
與此同時傳來了令無數寒窗苦讀的才子們欣慰的訊息:年九月今屆鄉試開考,定本屆主要負責人為丞相謝贇和璃王卿泓,蕭太傅被下令到軒城一路去監考今屆鄉試。
梅花廬裡燈影如豆,白衣少年身旁的榻上已傳來女子淺淺的呼吸。
他伸手將女子身上的錦被掖得更嚴實了些,這場倒春寒持續了很久,而顧九卻在這個時候病倒了,為此他特地將顧九弄到他的房裡來照顧。
如今顧九熱退了些,睡下了,他才拿過床頭桌子上的蠟燭向書案走去,還有半年就是鄉試了,夜帝取消了以前考生的名次,所有的秀才都得重新入考鄉試。
靳南衣是曾經軒城北路之解元,就算如此,即未獲功名,也要重新參考鄉試。
只有過了今科,取得功名,他才能再入長安……
一陣風吹過窗欞,窗戶搖曳了數下,書案前的燭火晃了晃。
他站在書案前,胸口微微起伏,許久才彎腰將散落一地的宣紙拾了起來,轉頭去看凌亂地攤了一桌的書。
長安……
他閉了閉眼。
入得了長安,才有可能完成他的、南衣的、心願……
高中狀元……雖是遙夢,可也不是不能做吧?
寡月在書案前的木椅上坐下,將一切的情緒驅逐出腦海,他要開始認真複習功課了,無論如何他要入長安,他不會忘記那些曾經欺凌過他的還有九兒的人……
逆境讓他銘記恩仇,磨難磨出了他一身的風骨。
他忘不了,也不能忘。
將至半夜的時候,床榻上的顧九輕咳了幾聲。
本是沉浸在書本中的寡月忽地抬起頭來,他心一緊走向床榻,就瞧見正睜開惺忪睡眼的顧九。
“水……”她嘶啞的喚了一聲,從床榻上坐起。
寡月忙手忙腳亂的去給她遞水。
顧九唇湊上杯口就“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你慢些。”寡月見顧九如此心裡有些發酸,他一直攻讀忘記了時辰竟是忘記了給她喂水,把她給渴醒了。
“咳咳咳……”果然顧九喝的嗆著了。
寡月放下水杯,又伸手給她拍背順氣。
顧九被這麼一折騰睡意全無。
她稍稍好些了,凝著寡月笑道:“還在看書啊,都看些什麼呢……”
寡月愣了一會兒,見她神智清醒,想是睡得好些了,忙道:“不過看些魏晉南北時期名士的駢文。”
“倒是學起這些華麗鋪成的文字了……”顧九笑道,她雖說是隨口一說,到底是入了寡月的心。
少年低垂了頭,不再答話。
顧九坐了會兒,睡意又來了,不一會兒已靠著床欄睡著了。
寡月將她平放下來,凝著顧九的睡顏,目光又落在顧九的唇上。
他陡然想起那日雪地裡,他的唇貼上她的唇,那種酥軟的感覺……
只一瞬又紅了臉。
如今,他怎麼淨想這些了……
他別過臉,離開床榻,又朝書案走去。
不是他要看,只是這些他身為考生必須得知得會。
——
顧九昏沉了數日後才慢慢好轉,走出梅花廬。
再進城的時候陽光明媚,華胥樓前的牡丹開,驚豔了全城!
這日下午,顧九夾著幾本書從毓秀坊內出來,就見衛箕駕著車遠遠而來。
“九爺,近日生意可是紅紅火火啊!”
顧九方走下臺階,便瞧見一褐衫男子從一旁走來。
顧九聞聲望去,瞧見是袁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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