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3/4 頁)
顧九鎖好門,放下簾子,就開始沐浴。
泡了很多次,那香味經久不散,怎麼洗都洗不掉。
一枝紅豔露凝香,巫山枉斷腸。
她突然想到了趙飛燕,有傳言她也是服用了一種藥丸後,通體生香,獲得帝王寵愛。
會不會是那種丸,這香味如何得去,或者只要時間一久,這香味便自行去了?
早已筋疲力竭的顧九從浴桶裡爬起,拾起床榻上的淺藍色衣衫,無精打采的套上。
她繫緊腰帶,突然意識到方才自己走的匆忙,不知那人如今又在怎麼七想八想的。
她暗罵了下自己,撩起簾幔,便要去尋那人,將拉開房門,就瞧見那人正站在門外,似乎是很久了……
“你……”
她伸手將那貨拽了進來。
“你不會偷看了很久吧?”她怕他生氣,不由得拿他打起趣來。
抬眼,未見到,他慣常通紅的臉。
她腹誹莫不是凍到臉都紅不起來了,她方伸手要給他暖臉,便被那人握住了手。
“怎麼了……”聲音有些喑啞,“告訴我……”
顧九表示她的心靈城堡頓然傾圮,他這麼“可憐兮兮”的聲音她還真受不了。
可是她不知道該不該講出昨夜驚心動魄的一幕。
“我,我只是想試用一下我自己調製出的香水,這不是怕你不喜歡聞嘛。”顧九解釋道,心裡暗罵:顧九你個大騙子,對他說謊,第幾次了?
少年臉上的神情稍稍鬆弛下來。
“不,我都喜歡。”他說道,亙古深潭般的眼眸中卻是一黯。
顧九長吁一口氣,似是想到了什麼,複道:“對了,臘月到了,小寡月的生辰也臨近了。”
她記得他生於上弦月夜,臘月初九。
她似乎聽南衣提起,南衣是臘月初八。他們之間或許是轉點間的區別,這樣的身世,這樣的容貌……說不是兄弟,無人會信。
只是他們兩兄弟之間又是怎樣被分離開的?
顧九心中忐忑的開口,問了一個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寡月,我們為什麼不去見靳鄭氏……”
他果然怔動了一下,溫柔的眉目低垂下來,他不想讓顧九看到他鳳目中的陰鷙與凌厲。
“九兒,過些時日吧。”
“可是……”顧九正要開口說什麼,復聽他說道:“將將衛箕告訴我後院的兔子下崽了。”
“真的!”顧九大叫起來。
突然想到,寒冬至,這些小崽子們能否撐得過這個冬季。
“快帶我去吧。”
“我要衛箕把他們放在了廚房裡,那裡暖和些。”寡月邊走邊笑道。
顧九去了,又心傷了,才下的崽兒,共八個,一眨眼的功夫只剩下六個了,死去的兩個身體都僵了,一動不動的窩在一旁,她知曉小兔子的存活率極低。
心裡酸酸的,顧九更加懨懨的出了廚房,末了,嘀咕了一句:“再也不養了……”
這話重重的敲打在寡月心裡,心抽痛了一下,他命衛箕送顧九回了房,又換來衛簿。
“主子。”衛簿候在一旁。
“你可知哪裡有專養兔子的農戶,快些個尋來。”
他竟是有些著急的說道,又是給兔子一旁的爐子裡家火,又是給小兔子們檢查,看是否還活著。
專養兔子農戶被請來了,寡月竟是將人留下,給了工錢,專門照料那幾只小兔子。
顧九回房以後才知道自己推遲了快大半月的癸水又至了……
臘月了,每家每戶都忙著醃製起臘肉臘魚……當然顧九也不例外,只是她發現古代人醃製的“臘貨”看著都不那麼好吃。
於是決定親自動手,準備在寡月生日來臨前將東西醃好入缸。
那六隻兔子到底是在農戶的照料下活了四隻下來,只要再撐半個月,就能養活了。
南越的戰事還未有好的訊息傳至,只知道夜帝似是下了令開春前結束這一場戰事,絕不拖延。
寡月的十六歲生日很快便要來了。
臘月初八,是民間臘八節,也是靳南衣的生辰。
她想,便是那樣一個來凡世歷劫的男子,出生的時日也與別人不同,願他在天國安好。
桃花溪畔,梅花廬旁,他的長眠之地。
顧九將做好的臘八粥放在他的墳前,一旁白衣的少年已將手中的香炷點燃,衛箕與衛簿就站在他二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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