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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沂目瞪口呆地凝視著孤蘇鬱的背影,眉頭一皺,這人真是放肆,他又不是他的帝師,如何有資格同他說教?!
他心中煩躁,突覺這為帝不是想象之中那麼簡單的事情,倒是應像哥哥當年那樣,廣招天下賢士,為己所用,畢竟他不是這一生都要依賴陰寡月來過!
“玄達。”末了他喚了一聲。
玄達聞聲即刻便到,“聖上有何吩咐?”
“過來……”卿沂朝他勾勾手指。
玄達附上耳朵。
“聽明白了就退下。”卿沂說道,又皺起眉頭,想起朝中一些臣子明裡暗裡同他說先生不好,他承認聽得多了不是沒有懷疑的,就像孤蘇鬱所說“世人多蔽,貴耳賤目,重遠輕近”世上之人都有一種偏見,往往看中聽到的而輕視見到的,看中遠在天邊的而輕視近在眼前的。
這三月,他因聽得多了,便對身邊最親近的人產生了一種疏遠感,聽到的終歸只是聽到罷了。
卿沂凝視著殿前的燈火,心裡有些想哥哥了,怎麼辦,這個位置他突然覺得自己勝任不了。
旁的大臣都說他還年紀輕,不必懂得這麼多,而他也一直以自己小為藉口。
而這三月,先生的嚴厲讓他有些兒吃不消,他對他給予很高的期望吧?……
不小了,有些事情也該懂了,二哥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已能同父皇料理朝中之事了,更能同當時的太子爭相對抗了,也聽人說先生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是博覽群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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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對陰氏的忌憚只增不減,朝中各個黨派對如今這個攝政王兼丞相更是明裡推崇暗地裡一肚子怨氣。
如今天下太平了,局勢安定下來,在朝中世族高官,誰不是想多為自己家族裡撈點好處?
對陰氏之事,雞毛蒜皮大一點的總是借題發揮,又欺他沒有世族撐腰,又無個兄弟姐妹,空有聖上庇佑,故參陰寡月的摺子是一本接著一本!
“神器什麼?等今聖開竅,第一個廢的就是他!”
這是許多臣子暗地裡講的話,對此陰寡月只是皺眉不語,他做的只是將卿沂送到一個至高的位置,鞏固大雍朝綱,至於其他的,他沒有多想……
他做自己的事情,遵循卿夜闌的遺言,如是而已。
“你就沒有想過他們說的會成為事實?”
身後傳來陰冷的聲音。
寡月愕然頓下步子,明明是六月的天,正中門前,豔陽高照著……他的話卻讓他感到冰冷。
他不答話,那人卻繼續道:“我知道你沒有想過。”
寡月覺得可笑,以前他沒有想過同這個人能有心平氣和談話的一天,他們二人應該是一見面就打個你死我活的!
“今聖年幼,你這樣不聲不響的什麼事情都扛下,做足了壞人,為今聖日後鋪路,我懂,你知,聖上他真的明白嗎?那些大臣們的話說得多了今聖就真聽不進半句了?”
一陣荷香傳來,寡月頓覺這人的聲音柔軟了許多,還有淡淡的擔憂之色。
他苦笑,他覺得他一定是瘋了,他怎麼可能擔憂他?
他轉身,朝那黑袍人勾唇一笑,“我的事不用你管!”
說完,他轉身離去。
那條大道上,孤蘇鬱愣了片刻後,唇角一揚。也許他知他之性情,就像知道他自己一樣,就如他所說的他不會管他的事情。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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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燕氏驚才(1)
小暑一至伏天就到了,這一段日子對顧九來說是最難熬了的。
這天熱,她卻是嗜睡想休息,躺在床榻上沒一會兒便是汗溼衣衫了。
蘇娘成天端著綠豆湯、酸梅湯等解暑的飲品往房裡跑。
等顧九用了飲品她才讓顧九背對著她,給她扇風……
這幾日顧九也顯懷了,原來穿的衣裳都擱置下來,如今毓秀閣給她做的衣裳也送了過來。
等寡月回府的時候顧九早已睡著了,伸手一摸她的額頭盡是抹了一手的汗,他心一緊還沒有換衣,就命衛箕端了熱水來。
等衛箕端著溫水來時才瞧見寡月換了衣裳,正坐在床榻前給夫人扇風,可憐他主子自個兒都熱得滿頭大汗。
“爺,衛箕退下了,爺早些休息。”衛箕拱手作揖而退。
寡月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