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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挾的感覺,這讓他想到一段不堪的過往,一段短暫悲痛的生命歷程……
他的確是帶著前世記憶的……
許久,寒風凜冽的祁連之巔,那雪衣男子幽幽一嘆,鳳目堅毅而深沉。
“我那時便算到,女帝腹中骨血當為女子……”
那人一嘆後,一拂衣袖離去,可笑可嘆,他便是為一時的偏執於祁連山上呆了二十多年。
“明日,鵝黃綠衣還有本閣可動影衛都聽殿下吩咐。”
慕七望著白衣男子遠去的身影,不禁一嘆,如此寥寥數句的故事,換一批苦心訓練的精兵,這個男人還真讓刮目相看了。
罷了,他慕七是商人,商人重利。
滄御遠遠的就瞧見一身緋衣的華胥,還記得很小的時候,這個弟弟,就是他們之中最為聰慧的,一雙絕美的鳳眸裡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又是在很小的時候,其他皇子都不懂自己的命運的時候,華胥,就已思量著從西涼皇宮裡頭逃出去了……
慕七瞧見了滄御出來,他知道這個二哥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譬如西涼的皇宮裡只有歷代當權者才知曉的密道。
其實,不過是他一個月大的時候,女皇抱著他走了一遭,不過是一個將將出生的奶娃,又有誰會在意了。卻不知道這個奶娃在剛出生的時候就已打算逃跑了……
“身子好些了嗎?”滄御向這個最小的弟弟問道。
“嗯,二哥你呢?”慕七勾唇一笑,柔聲問道。
滄御自知兄弟幾個生的最美的是華胥,如今隔了這麼多年,這麼近的看著,竟心生一些不自在,畢竟年齡大了,自己這個弟弟又比女子還美……
一顰一笑間,都極媚,極豔……
似是與生俱來的,又像是隨著許多年的耳濡目染而成。
前世,他生於歡場……
卻終究,芳華盡謝,零落成泥,養一野春花,也終究是乾淨的……
他極愛緋衣,因這與血色一樣的色彩,便是人生之寫照,極豔又極悲。
世間容不下美的東西,等待的就只有毀滅。
“二哥,我們回閣吧,這裡風大。”慕七說道,斂起妖嬈朝滄御一笑。
遠處一個鵝黃的身影匆匆趕至,神態焦急,有女兒家的嗔怒之色:“你出來怎麼不同我說一聲?”
“哈哈哈……”慕七大笑出聲。
鵝黃會意過來,猛地紅了臉。
慕七凝著自己俊逸又木訥的二哥,心中祝福,二哥,終於尋到了自己的幸福。
“走吧,嫂子,阿七餓了!”慕七笑道。
鵝黃的臉更紅了,這一叫年滄御也紅了臉,不知所措地喚著:“阿七……”
三人心中都清楚明日一戰不知是死是生,便是自行將兒女私情放下。
兄弟手足不可負,便只有將兒女之情放在一邊。
滄御說,等天下太平了再娶鵝黃……
鵝黃說,她只要他們都好好活著……
◆長安隱月閣
用絹綢裝飾過的馬車在隱月閣前停下,並不十分顯眼,這條街道里這種樣式的車的確很多。
隱月閣的小廝立馬上前來迎,小易和蕭肅下車後便對著車簾處喚了一聲:“爺,到了。”
小易隨著小廝去停馬車,蕭肅領著寡月進去。
褐色的油紙傘擋住了陽光,寡月緩緩地抬起頭,瞧了眼大樓正中的豎立牌匾上三個秦篆所繪的大字。
隨著小廝進了隱月閣,撲面而來的酒香讓白衣少年,不經意間皺起眉頭。
抬眼正瞧見正中高臺之上,那扇碩大的屏風。
朦朧月色,煙霧繚繞,松細如針,竹枝青綠,梅枝傲骨……
再環視一週,就紫藤、榴花、牡丹、寒梅入目,他的心猛地一顫,忽地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一把抓住一旁迎接他的小廝。
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易流。
四時之風景,全然落筆於四扇屏風之上。
這是一段生命的旅程,也唯有共同經歷的人才解其中之意。
這是一個女子,用心勾勒的風景,她眼底見到的最美的風景……
他站在隱月閣之中,只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化作虛無,凝固了時間與空間,唯一留下的是心底的那份悸動……
綿延亙古,生命不止,悸動不止……
清澈沉鬱的鳳眸一瞬清明,那少年愕然轉身,望著身後的小廝勾唇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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