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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如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到宮裡見三皇子也是三個月前的事……”
安雨翎方說完,乾元殿前就傳來稚嫩卻飽含憤怒的童聲:
“都給本皇子退下!”
“誰敢攔本皇子,本皇子殺了誰!”
十歲的孩童從大門外走進,身後跟著一群宮人,都不敢阻攔也不敢不阻攔。
“卿沂!你越來越放肆了!”夜帝朝那小人兒吼了一聲,又對那群宮人道,“都給朕退下!”
“兒臣叩見父皇。”卿沂跪地道。
“起來吧。”夜帝瞥了他稚嫩的身軀一眼,心中一軟方又捨不得罵他。
“父皇若是不歸政二哥,卿沂就不起。”小人兒說道,“請父皇歸政二哥。”
聽他這麼一說,夜帝眉頭深深一擰,
“如何?”夜帝道。
“請父皇屏退左右,兒臣便相告。”小人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有什麼話容朕屏退左右的?是招了太傅的罵?怕被安公公聽了去?”
卿沂眉頭皺了皺,他父皇還真是能想象。
“不是,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奏。”
夜帝只當他是孩子,就當作滿足一個孩子的要求吧,況且這孩子自幼乖張,他偏頭對安雨翎說道:“雨翎,你且退下吧。”
安雨翎眉頭一動,眸光一黯,應了一聲:“是。”
等安雨翎走後,卿沂又跪進了些方道:“父皇你偏心。”
夜帝一震,這話如刀尖一般紮在他的心尖上。
“朕怎麼就偏心了?”
“父皇將二哥的那麼一丁點權利都收回,不是想要置我與二哥於死地,將來也好讓大哥將我與二哥趕盡殺絕!”
“啪”的一聲那褐色的木盤就摔在了卿沂身上。
十歲的孩子驚駭了一瞬就鎮定下來,咬牙靜靜地跪著。
“混賬!誰告訴你的?還是卿泓指使你來這麼說的?好啊,你們一前一後演這麼一出,是要‘逼諫’還是要‘逼宮’?嗯!”
夜帝已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這不是二哥說的,這是兒臣自己說的,這話除了兒臣這世上就沒有人敢說了!”他倔強的凝視著發怒的帝王,沒有畏懼,很小的時候他便沒有了畏懼。
當他知道他美如神祗的二哥的腿,在後宮之中女人們的爭鬥之中早早的失去,當他的母妃在如花的年月裡早早的請命住進冷宮裡他便知道,不能畏懼,而是要學會面對,變強變得更強,如果畏懼,他將會失去更多。
“卿沂……”帝王咬牙,手掌便要落下來,卻被他適時止住。
“來人,將三皇子帶回宮!”
“父皇……父皇不要……三兒什麼都不要,三兒只要二哥好好活著,若是三兒活著連二哥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意義,他已經失去了雙腿,為何您還要將他僅有的權利剝奪走,這朝野上下他絕不輸於人,您為何不肯給他機會,卻偏要重用那些任人唯親的外戚!父皇……”
“堵住他的嘴,帶下去!”他對那兩個侍衛說道,末了,又補充一句:“別弄傷他!”
他還是太小了,夜帝只是在心中這般想著,可是他的么子,卻能將一段話說得慷慨激昂。連最小的卿沂都快長大了,都能領悟這朝堂紛爭,看來是他老了。
他遊離的目光瞥向西面的牆上一柄小木劍,頓然憶起那張小臉——
“卿夜闕我詛咒你此生此世眾叛親離——”
明黃色的身影一震,就這麼坐在了龍椅上。
——
軒城街市一屋宇
“怎麼回事,前兒個我來的時候,不是都嚷嚷著告訴我坊裡賣的還不錯,怎麼這才幾天就出了狀況?”
著鵝黃色裙裾,淺紫色長杯褙子的少女,瞪著杏眼道。
“庶小姐,您是不知,這幾日我們坊連個人影都沒進,還有些老客竟然嚷嚷著要退貨,以前為了做這樁生意,囤的一大批對枕,都賣不出去了,這可咋辦吶!”桂娘著急的解釋道。
“桂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解釋清楚,是有人故意為之嗎?”少女說道。
桂娘一改哀傷神情,凝著少女道:“庶小姐您說的沒錯,這就是毓秀坊那些個臭婆娘故意的,她們到處對人說我們用得線粗糙,繡藝也粗糙,搞得如今,我們對枕賣不出去不說,連繡品也快要賣不出去了!”
姚思珺柳眉一挑,啟唇道:“你說的那個蘇娘?有這種本事?我剛接手管這華繡坊的時候如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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