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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聞言順手用毛筆敲我的腦袋,結果卻把墨濺到自己臉上,他用手一摸,成了真正的大臉貓,笑得我捂著肚子在炕上打滾。他怒喝了一聲,自己也笑了,直到李德全端水進來,他才恢復神色。
吃好晚膳後,李德全端著牌子進來,輕聲道:“皇上,今日要哪位娘娘伺寢?”
我笑臉凍結,愣愣地看著那些牌子,心裡不是酸而是冷,面色泛白,人也沒來由得打了個冷顫。自問道:“趕明是不是有一堆的女人等著他來點啊?從前還沒人這樣提醒他,他又忙於政事,無心女色,現在倒好成了規章制度了,這就是我要的嗎?”
雍正淡淡地聲音傳來:“你下去吧,以後朕沒有旨意,就不翻了!”
我還是傻傻地盯著那些牌,好像那些牌是金子打的,而我是葛朗臺。雍正伸手推了我一把,輕問道:“你又怎的了?對自己沒信心了,還是胃成醋罈了?”
他還得意洋洋地打趣我,太過分了。我拳頭緊握,扯著笑容,柔聲道:“後宮的娘娘個個是坐檯小姐,李德全是皮條客,皇上是爺,我要跟你離婚!”
他莫名其妙地看著我,眼角還端著笑,疑問道:“你說的哪裡的方言,朕聽不明白,用官話再說一次。”
官話?除非我真不要命,看著他傻樣,又覺著好笑又解氣。冷著臉道:“聽不懂就算了,反正我已說完了,我回了,皇上再見!”
我冷哼著轉身就走,沒把嫖客說出口,夠給你面子了。他喚了我幾聲,我只舉手背對著他揮了揮,徑直往門口走。眼淚卻在眼眶裡打轉,又恨自己,他就有那麼好?值得自己這樣為他付出。愛跟哪個就跟哪唄,還總當著我的面,不是存心氣我嗎?
“李德全,把她給我抓回來!”雍正氣極敗壞的聲音傳來,我把花盤底鞋一脫,拔腿就跑。剛跑出養心殿的大門,院裡的太監堵了上來,一群人把我像抬木頭一樣抬了起來。我扯開嗓門大罵道:“你們放開我,神精病……”
把我往內室地裡一放,迅速關上了小門,我氣極敗壞的對著門亂打,雍正的笑聲傳來:“瞧瞧你這副德性,弄得朕好像強搶民女一樣,朕沒翻牌你都這樣,朕若翻了牌,你想拆了這房子?”
我憤怒地拍拍襪底的灰塵,穿上盆底鞋,轉身鼻子一紅,珠淚輕墜,用力的拭去淚痕,朝他冷聲道:“你是皇上,你根本不懂別人的自尊被賤踏的感覺,你欺侮人!”
他還不鹹不淡地點頭道:“成,是朕欺侮你了,你說吧,你想怎麼著?”
我又結巴地無語,嘟著嘴只覺著委屈,卻不知如何辯解。跟他拼命,顯然打不過他,反而被他給斃了。跟他鬥嘴,如果想活著,也得低頭。他挑釁的眼神,讓我怒火中燒,惡狠狠地道:“下輩子別讓我看見你,不然沒你好果子吃,哼,快放我回去!”
“喲哧,反了你了!越來越上臉了,朕還怕了你不成。小丫頭片子,下輩子也別想逃出朕的手掌心!”他輕笑著邊說邊下炕,緩緩朝我而來,眸中的眼光卻柔和的溺人。
我這樣大言相抗,他卻不氣也不惱,真是奇了怪了,心想這傢伙一定哪裡有病,暴氣出了就順了。他戲笑著拉過我,抬起我的面容,戲謔道:“怎的跟朕抗上了?朕可警告你,私下裡你耍小脾氣,朕不計較,若是在外頭,朕可不得不辦你!”
我用力地掙脫,卻被他順手抱了起來。怒氣竟被他四兩撥千金,全消了。怔怔地盯著他的臉龐,雖然眼角的皺紋條條,面板卻出奇的好,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嘆道:“皇上的這張臉白細而有彈性,身材保養的也不錯,就是頭髮白的早了點,讓太醫配些中藥調理才是!”
“你還真是個冤家,喜怒無常,關心起朕的長像來了!怎的,朕若是老態龍鍾了,你就不理朕了?”把我輕放在炕上,又冷著臉問道。
“我這是被皇上同化的,我當然關心啊,你瞧瞧我的眼角也長了小細紋,皇上太年輕太帥氣,我……我不放心!”
他狠狠地給了我一腦勺,又細端詳我的面容道:“你呀知足吧,已比熹妃他們年輕多了,長點小細紋怕什麼?如今朕的眼睛也花了,你若不說,朕可看不出來!”
我緊揉著他道:“皇上你真好,你今天才是容月心中想要的丈夫,每天這樣就好了!”
他扶正我,佯怒道:“怎的,平日裡朕都不是你的丈夫?坐好著,竟說些不著邊的。”他又埋頭摺子中,我索性橫躺在炕上,盯著房頂發呆。
第二日,弘時被雍正叫到養心殿,關上門讓他跪了近半個小時,一句不問,最後只冷冷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