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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觀看審案,幾位大人誰也不好不給面。
皇室人丁單薄,說句不好聽的,要是當今皇帝萬一哪天不好了,沒了,寶親王就是當仁不讓的皇位繼承人,他們將來的萬歲爺,為這點小事掃寶親王的興,那不是傻嗎。
榮昭坐在那也不老實,壓著嗓嘀嘀咕咕給霍臻講他們今天如何如何威風,這些日他如何如何悲慘,韓睿厚著臉皮混進來站在他倆身後,時不時插兩句嘴。
烏基朗達等人也一人搬了個座位插在兩列禁軍身後圍觀,頓時堂上熱鬧了。
丁尚書坐在上面擦汗,這也不像話了,人犯不像人犯,審案不像審案,難道兵部衙門也要跟親衛營一樣,淪為京城一大笑話?
最後還是趙含章趙公救了丁大人,幾個溼噠噠的證人一上堂,趙公就跟見了親人似的,連滾帶爬掙扎過去,滿臉期望地看著他們,急切地道,“前天早上擊鞠的時候,霍臻是不是拿箭射我了,你們都看見了吧?”
幾個小親衛跟趙含章在一個營裡當差,就算不是很熟,也都約莫知道這位趙公一向高傲,自負才家世,很有些清高自賞,哪裡見過他這麼不顧體面跪在地上求人的樣。
不由都是一愣,再一看坐在那邊的霍臻,還有他邊上的榮昭跟韓睿,更是叫苦不迭。
說起來也挺造孽的,關進牢裡才兩天,趙含章好端端一個豪門公,多麼清貴傲氣,硬是被沈鏡心跟薛霽的不要臉折磨成了這樣。
他充滿期盼甚至是討好地跟這幾個小親衛連說帶比劃道,“弓,弓箭,嗖地一下就飛過來了,霍臻,他,射我了,是不是?”
瞧他這副不大正常的樣,幾個小親衛頓時想起他當時被嚇尿了,心裡不由琢磨,趙含章不是被嚇傻了吧,怎麼連話都不會說了……
“肅靜!”
幾個小親衛交頭接耳,堂上丁大人拿起驚虎膽一拍,趙含章憤怒地回頭瞪他,丁儀也不理睬,只向那幾個小親衛道,“二月初七,也就是前天早上,親衛營鬥毆一案,你們可都在場?”
小親衛們瑟縮著點了點頭,參差不齊地答道,“在場。”
“在。”
“在。”
“好,”丁儀點了點頭,再問,“本官問你們,當時定遠侯霍臻在與趙含章爭鬥時,可曾使用弓箭或是別的兵刃?”
“有……”一個跳河的好漢可能被凍壞了,急著回家,想都沒想張口便道。
“嗯——?!”韓睿立刻捲起袖哼了聲,眼睛惡狠狠地瞪過去,榮昭也站了起來,虎著臉,衝那小親衛直拍桌,“好好說!”
“安靜!”丁尚書不敢衝榮昭拍驚虎膽,只好衝那小親衛大喝。
可憐那小親衛都被逼的跳河了,早已被這兩個大魔王嚇破了膽,立刻哆哆嗦嗦地改口,“沒有……”
“不可能!”趙含章又跳了起來,丁儀臉色發青地看了那兩個負責按著他的禁軍一眼,那兩個禁軍大漢原本並不想得罪這位相府小公狠,無奈上司發了話,只好又把他拖回來按住。
趙含章被按在地上鼻息咻咻,兀自掙扎不休,咆哮道,“放開我,你們放開我!瞎了你們的狗眼,不怕我爺爺殺了你們嗎?”
“還有你,你們!你們敢說霍臻當時沒用弓箭?!你們敢說?你們敢發誓說沒看見?!”
渾身**的小親衛們紛紛垂下了頭,回想這些天他們過的叫什麼日,真是苦不堪言,長這麼大都沒被這麼打,這麼奚落,這麼欺負過,歸根結底這都是為了什麼?
幾位好漢站在堂上反思,這一切都是怎麼開始的?
就因為他們打了杜璞芳,惹怒了霍臻,然後引出了韓睿,韓睿還拉著個榮昭,這四個人簡直就跟串螃蟹似的一個拖著一個,還一個比一個厲害,張牙舞爪就把他們給收拾了,他們今天要是作證說霍臻用弓箭了,霍臻會死嗎?
不可能!
就是霍臻被砍了,韓睿跟榮昭總不會也被砍,只要他倆還在,他們就一定會被折騰的更慘!
今天只是跳河,說不定來日就要跳崖了。
幾個小親衛打了個冷戰,可要說他沒用弓箭,雖然有點昧著良心,但似乎……趙含章也沒什麼損失,霍臻就會被放出來了,韓睿也就不生氣了,他不生氣,榮昭也不會生氣,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既然這樣,他們幹嘛還要做這個證。
兩邊一對比簡直容易選了,小親衛們紛紛抬頭,對著丁尚書道,“我們沒看見!”
“沒看見!”
“什麼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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