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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喜歡圍攏在他身旁,就是大他兩三歲的孩子也被他深深吸引,這其中就包括牛芳玲。
春子以全鄉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初中後,學習成績一直遙遙領先,這讓成績平平的牛芳玲羨慕不已。作為同村人,和他相比肯定顯出了自己的寒磣,但牛芳玲一點都不覺得難受,反倒感覺這是很自然不過的事。在她的心中,春子的聰慧是與生俱來的,他應該有那份光榮、那份驕傲,她只為他高興,為他欣喜。
初中畢業後,牛芳玲沒能考入高中,從此離開了學校,她為此傷心了一回,不是因為自己還想繼續學業,而是感到與春子相交的機會變得少了。她把對春子那份無法言說的情愫深埋心底,回到了家中。每當春子從學校回家,她總要找機會見上一面。這難道就是愛嗎?牛芳玲不止一次地暗暗問自己,但總也找不到答案,因為春子就像她家中的一個親人,她應該有那份牽掛,抑或是她心中的一個神明,她應該有那份虔誠。這難道就是愛嗎?牛芳玲不知道,誰也不知道。
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就是不許任何人去傷害春子。所以當她聽到自己的父親與春子母親有染的傳言後,感到極為震驚,特別難受,一方面覺得父親行為不檢讓自己也感覺蒙羞,另一方面感到父親所為必定會刺傷春子那顆高貴的心,這是她實在不想看到的。尤其是春子母親的猝死,讓她更覺事態嚴重,父親乃至自己都有逃不脫的干係。雖然這樣的惡果也讓父親悔恨不已,但她就是在內心無法原諒父親,她恨透了父親,她恨透了這個給春子帶來沉重打擊的父親。
牛芳玲有幾次都想去看望、安慰傷心的春子,但每次都打了退堂鼓。事到如今,他一定也知道了那醜事,他一定是恨透了我們?牛芳玲的內心顧慮重重,終究再也沒有勇氣去見那最想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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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子是由大伯牛樹才陪著回到學校的。大伯特意找到春子的班主任,向她介紹了家中發生的不幸。春子班主任是位中年婦人,待人和善,聞聽此事頗為傷感,她向春子大伯表示,一定會照顧好苦命的孩子,牛樹才才放心離去。
然而此後的春子依然心亂如麻,無法平靜。在緊接而來的中考中,他發揮不甚理想,與省重點中學——高峰縣一中的錄取分低了10多分。這與他平時的成績是不符的。班主任瞭解這個中情由,專程跑到年磨村做工作,要他復讀,一年後一定會考出更好的成績。春子父親也有此意,雖然他自老婆去世後,憤然辭去了由情敵牛雙全“賜予”的帶有恥辱標記的民辦老師一職,生活已是十分的艱難,但對於要培養好自己的孩子,他是堅定不移的,甚至是不惜代價的。
但出人意料的事,春子不同意復讀,他說不上重點高中,不一定成不了才,上了重點高中,不一定就成才。班主任見他態度堅決,所言也不差,便也不再勸了。父親牛樹人見狀,也只好同意春子去讀那辦學條件差些的高峰縣二中。
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這時已是農村“雙搶”大忙季節。春子和往年一樣,跟隨大人們下田下地毫不偷懶,儼然一個幹農活的老把式。
有一天上午,春子挑了擔空簍子準備去秧田裡挑秧,而去秧田要走長長一段渠道,春子一路讓過幾個挑秧的村民,快到自家秧田時,猛然發現迎面而來的是自己恨之入骨的牛雙全。春子看他挑滿滿一擔秧苗,不由心生一計。
“春子,讓讓。”牛雙全見是春子在路上,主動打招呼,且滿臉堆笑。
春子像是沒聽見,假裝腳庠,蹲下身去抓個不停。
“春子,跨,跨到渠道那邊去。”牛雙全說話吃力,顯然擔子挺沉。
“你自己不會跨那邊嗎?”春子仍是漫不驚心地抓著癢。
“這擔子好重,挑在肩上跨不過去。”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力氣大得很。好吧,你過去。”春子說著挑起空簍跨到了渠道的另一邊。
這水渠兩邊本不寬,只是肩上挑了重擔就不好跨過了。牛雙全見春子不再攔著,便繼續趕路,可還沒走兩步,自己的一邊簍子不知怎的被春子的扁擔鉤子給鉤住了,春子一聲“怎麼搞的”後將扁擔用力一拖,使牛雙全身子一歪,左腳頓時踏空,連人帶秧掉進了水渠裡。
這一下可了不得,牛雙全“唉喲”不斷,慘叫連連。原來水渠裡有村民施完藥後丟棄的爛玻璃瓶子,牛雙全正好一隻腳跪在上面,使膝蓋上一片血肉模糊。
春子一看情形不對,趕忙溜之大吉。
幾個在附近幹活的村民見狀,急忙將牛雙全背起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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