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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有說有笑,你載一程,我載一程,遇上坡時便一起下來推車,遇下坡時便順勢歡馳,好不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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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子回到家時不過上午九點多些,還沒進屋,他便叫起了爸媽,但奇怪的是,沒一個人應他。要是往日,只要在家,父母聽見他的叫聲肯定高興地迎了出來。難道有事都出去啦?春子走進門一看,只見父親坐在堂前抽著煙。
“爸,你怎麼抽起煙來了,媽呢?”春子把帶來的空瓶空罐往桌上一放,對一臉愁苦的父親說。
“哦,春子你回來啦。”
明顯答非所問,而且語氣也和往日不同,春子感到疑惑,“家裡出什麼事了?”
“沒,沒有。你今天回來得蠻早的。”父親仍舊在吸著他的煙。
“讀初二的那個芳玲一同回來,她載了我一程。”
“芳玲?什麼,你坐她的車?”牛樹人將菸頭一扔,“你以後離她遠點。”
“為什麼?”春子覺得這話莫名其妙。
“不要問那麼多,以後不許跟她在一起玩就是了。”說著,牛樹人提了把鋤頭出門去了。
“春子……”房間裡傳來媽的聲音,春子趕緊走進父母的臥房。只見母親靠在床沿,有氣無力的樣子。“咦,你臉上怎麼有些紅腫呀?”春子看出了母親臉上的異常。
“沒事,臭蟲叮的,過幾天就好了。”他母親李銀蓮看著自己天真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敢說是他爸打的,這是自己咎由自取的啊!在內心深處,她對丈夫充滿強烈的內疚,所以那天事發被打時,一點都不想反抗,她只恨自己一錯再錯,掉進了一個無人能救的深淵。而箇中詳細情由,她實在不想告訴丈夫,只是一再的請求原諒,發誓不會再犯。然而丈夫這些天來的冷漠,讓她如履薄冰,精神幾近崩潰。今天兒子回來了,她才強打精神,因為她不想讓兒子知道此事。
“你吃了早飯嗎,我去弄點吃的給你。”說著便下床穿鞋。
“已吃過了。媽,今天爸好像很不高興,出什麼事啦?”春子對剛才的事還是不能釋懷,他想在母親這裡得到解答。
“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能是學校出了什麼麻煩事,你注意了,千萬不要去煩你爸。”
“知道了。”春子懂事地點點頭。不多久,他就去了村西的大伯家,看望已經七十來歲的爺爺。他父親共兩兄弟,奶奶去世後,爺爺就住進了房屋稍寬些的大伯家。
沒來得及弄清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下午,春子就帶上母親為他準備好的鹹菜和蘿蔔乾,踏上返校的路。臨走時,待他母親叮嚀完後,父親又走過來問錢夠不夠用,春子說媽媽給了,夠用,但他父親還是執意塞給他五元錢,要他別太省,多吃些食堂裡賣的新鮮菜。
父親還是沒變,這不是挺關心我嗎?想到這,春子又高興起來了。
路上,春子又遇到了牛芳玲,和她相視一笑,然後跳上腳踏車的後座順勢下坡,早把父親讓他不要接近芳玲的話甩到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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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樹人很想知道老婆為什麼要送給他一頂“綠顏色的帽子”,但總是得不到她的回應。李銀蓮常常是寧願捱打,也不願意說,牛樹人實在拿她沒有辦法,時間久了,他逼問得自己都覺得乏味,也就不太願提起了。
可從此以後這兩人的夫妻關係走向惡化,直至名存實亡。
為什麼會造成這種不可調合的局面呢?按說重修於好的事也是很多的。為什麼他們二人就不能呢?這和牛樹人已產生某種特殊心理障礙有關。
兩人白天還是按步就班,你做你的家務,我上我的課,但到了晚上,往往是以尷尬、難堪和痛苦收場。
這天是牛樹人的生日,李銀蓮破天荒殺了只雞給丈夫吃——因為大部分鄉下人對過生日沒什麼講究,除非是六十、七十這樣的大壽辰,否則誰還記得起過什麼生日——但這年丈夫的生日銀蓮卻牢牢記住了,顯然是為了搏得老公的歡心。
牛樹人確實很高興,下午下班一回來,老婆就為他端上香噴噴的青燉雞。
“你也來吃一邊……”牛樹人將雞一撕兩半,將一半遞給老婆。
這一動作讓李銀蓮感動不已,忙說:“不用了,不用了,今兒是你生日。”
“不行,我們一家人,怎能吃兩樣菜呢?”牛樹人硬是不肯。
李銀蓮眼裡含著淚花,接過雞慢慢吃起來。
吃完晚飯後,二人洗刷了一番,便不約而同的上了床。輕車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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