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世界上各處奔波,儘管有完備的自我管理以及球團標準化的選手體能照顧措施,然而要登上頂峰的道路遠比局外人想象的嚴酷。
即使是像他這樣自我要求超越常人標準的個性、一開始要適應也是需要時間的。頭一年不斷地參加大大小小的排位賽,不分國籍與人種的選手們齊聚在球場上爭取進入中高階巡迴賽的資格,除了磨練實力以外還要拿捏與別人相處的技巧。對於在身心兩方面都堅持『網球不是用來傷人的』的手冢而言,精神上的扞格比起在球場上消耗的體力還要累人。他並不是會被那些低層次挑釁擊倒的人,只是對於『網球的歸網球、個人的成敗歸個人成敗』這麼簡單確實的道理卻無法被貫徹感到不解。
戀人常常說自己的個性太過高潔,『對於某些人而言,手冢就像一面擦拭得太亮的鏡子。』他這樣帶著有點心疼的微笑捧住自己的臉,『也許將來會更辛苦,但我希望你就繼續保持這個樣子。非常、非常的乾淨……』然後柔軟的唇一一滑過自己的五官,有淡淡的香氣留下來。
這是離開他的第三十個小時,已經是他數不清想到他的第幾次。
「你們明天要見面吧?」
「是的,媽。大石他們也要來,很久沒見到他們,而且大石說人多反而安全。」
「那麼、你的表情就應該開心點啊!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又要跟好朋友見面不是嗎?」
「……抱歉。」
「與其說抱歉,不如下午陪媽媽去銀座的千代木買當季的櫻花雪酪吧ˇˇ這半年你不在家,都沒有人去幫我買最新推出的甜點了呢~」
也許母親是有心要讓自己放開一點,無論如何家人的體貼都讓手冢深深覺得回來果然是對的。
手冢遠遠地見到戀人穿著以米色為底、蔥綠與櫻紅為文的浴衣的時候,在暮春的淺色夕陽中顯得格外清新的美貌襯托得更加鮮明,不時有走往廟會路上的人回眸竊竊私語,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陪在旁邊的菊丸那種活力充沛的說話方式的關係。
不二朝他微笑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一直懸念的心情稍微落地,雖然並不避諱相愛的事實卻不想成為路人甚至不曉得埋伏在哪裡的攝影機的話題,他們選擇並肩而行。反而半個身子都快要掛在大石身上的菊丸他們,看起來比近來上新聞的兩個主角還要親密。
在沿途粉嫩團簇的櫻花樹包圍之下不適合談論掃興的話題,顯得很亢奮的菊丸不多久就撲到不二身邊來端詳好久不見的朋友,比了比兩人中學時有點差距現在卻相差不多的身高之後皺眉說,「Fuji、等下我買的東西你通通要吃完哦~~」
苦笑著說「哪有辦法都吃完?我又不是阿桃的戀人」,不二笑得粉色微浮的臉頰讓手冢看了比較放心。就像母親注意到的一樣,回國前那幾天他們幾乎屏除了所有外界接觸專心對待彼此,那幾天凝聚了他們對彼此的愛意。可是一直處於密閉封鎖的狀態並不是帝王與天才會選擇的生活方式,如果不跨出來呼吸、孤立感很容易讓人窒息。
就像戀人說的,『先不要假設每個人都會拒絕我們。』因此發現了他們獲得了比想象多太多的支援,不論是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有會寄送莫名其妙的惡劣信件的陌生人、就有從小認識會幫他們過濾信件的郵差先生,有想要侵犯隱私獵取鏡頭的八卦雜誌記者、就有附近爺爺過去的下屬會幫忙過來巡邏,他們也許不理解他的人生卻依然給了他生活的善意。
他擁有不二週助這個人之後感覺自我變化得越來越多,可是他並不認為有哪一個變化有錯。
小時候爺爺曾經說過:『錦鯉是一種你怎麼養牠、牠就怎樣演變色彩的生物』;他想無論哪個形式的生命也是這樣的,會在環境裡求得生存的方法,也許這次的曝光反而是個很好的轉機──他們在一起越久、他越捨不得讓對方在家人的面前默默無名。
「大石……」
「怎麼了、手冢?」
「你跟菊丸……」
「──?」(青學保母善良微笑)
「你們家人都知道了嗎?」
「原來你是要問這個啊……」一邊走路一邊輕鬆舒展四肢的現任東大文科大學生大石秀一郎思考了一下坦白說他認為他妹妹應該已經察覺了但是不清楚妹妹是否曾透露給家人知道。
「至於英二…你知道他們家人那麼多、我們又從青學雙打的時候就常常在一起練球一起回家吃晚餐唸書寫作業有時候我還在那裡過夜呢,所以他那邊的狀態比較像是默許吧……但是我們也還沒說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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