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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在這裡見到諸位同鄉,也是人生的慶事。”舉起了酒杯,韓瑞微笑道:“第一杯酒,卻是要預祝各位,長安此行,如願以償,金榜題名,衣錦還鄉。”
眾人紛紛應和,別的事情可以推讓,這事卻是絕對不能謙恭的,立即端起了杯盞示意,昂首飲盡,氣氛更加融洽熱烈。
觥籌交錯之間,屋外走了兩個少女,眉清目秀的,也是嬌俏可人,一人彈撥了琵琶,一人小手執了紅牙板,咿呀唱道:“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
眾人停杯罷酒,仔細聆聽,一臉的憧憬,藉著這個機會,韓瑞低聲道:“三哥,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錢豐含笑點頭,小聲說道:“是有些俗氣,不過也是個好彩頭。”
韓瑞所寫的那麼多詩賦之中,最有爭議的就是這首勸學詩了,武官自然覺得這是在胡說八道,若不是看在李靖、程咬金的面子上,差點就要找韓瑞麻煩了,然而文人也覺得勸學詩俗不可耐,讀書,乃是為了明理,豈是為了功名祿,韓瑞也因此得到虞世南的批評,典型的兩面不討好。
不過,年青計程車子,或許依然保持幾分單純,卻非常喜歡這首詩,覺得真是說到自己心侃上了,所以私下聚會的時候,卻是經常傳唱,視之為彩頭。
對此,韓瑞只得苦笑,一曲罷了,伴著不斷地讚許之聲,眾人又舉酒互敬,不過敬得最多的當然是韓瑞,自然不好拒絕,來回往復,好幾杯下肚,韓瑞臉上浮現幾分紅潤,冒起了細微熱汗。
見到這個情況,錢豐停下了杯盞,笑著說道:“大家別太熱情了,且少敬幾杯,要知道二十一郎在京城數月,師從朝廷幾位大儒學士,學問大有長進,今日聚會,我特意帶來了幾分行卷,準備讓他幫忙指點一二,若是灌醉了他,那就不好辦了。”
錢豐說得很自然,態度更是隨意之極,真的從袖裡拿出了行卷,放到韓瑞的案上。
兩人什麼關係,可謂是總角之交,在場的眾中心知肚明,哪裡需要什麼行卷,錢豐這個舉動的目的,還不是為了照顧大家的顏面,確切的說,是給大家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心裡感激之意,就不用多說了。
立即有人站了起來,悄然吸了口氣,幾步上前,捧著一份行卷,心情忐忑道:“……也請韓兄,多多指點。”
“指點卻是不敢,互相學習而已。”韓瑞笑道,起身接過行卷,從懷裡取出絲巾,抹淨了手掌,這才拿起了行卷,仔細翻閱起來,見到這樣的細節,那人心情舒暢,退步歸坐,好像已經有了默契,眾人安靜下來,沒有發生爭先恐後的事情。
不是在故弄玄虛,韓瑞非常認真細緻的觀看,畢竟是精心準備的,行卷文章詩賦自然不會很差,不過也不會是精妙絕倫、花團錦簇,真有這樣厲害,韓瑞沒有理由不清楚。
當然,浩瀚幾千年歷史,不知淹沒了多少高才賢士,畢竟出名也看機遇的,所以韓瑞也沒有輕視的意思,臉上浮現笑容,舉杯小飲了口,準備開口之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屋中光線忽暗,卻是有人擋住了門口。
“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大家莫要介意。”聲音很是平常,沒有道歉的誠意也就罷了,居然帶著幾分傲氣。
“蕭…兄。”
適應了房中光線,眾人舉止觀望,也看清楚了來人模樣,卻是蕭曄與周瑋兩人,一人是揚州刺史的公子,一人是揚州官學之中的風雲人物,眾人自然不會陌生。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錢豐皺眉道,透出不歡迎之意。
“聽聞同鄉好友在此聚會,我們若是不來,豈不是怠慢了,讓人非議。”蕭曄笑道,只是微微拱手,一副貴族公子的作派,除了韓瑞與錢豐紋絲不動之外,其他貢生卻不敢得罪蘭陵蕭氏子弟,慌忙起身回禮。
“蕭兄,好像有人不歡迎我們呀。”周瑋輕笑道,耳濡目染,他已經沒有了鄉下土豪的氣息,錦衣華服,舉手投足的氣度,與尋常公子哥兒近似。
“不歡迎就算了,反正我們也是來過打個招呼而已,這就走了。”蕭曄滿不在乎,轉身與周瑋出門,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似的,忽然回頭說道:“對了,與諸位說聲,陛下四皇子越王殿下在德賢樓設宴,邀請我們參加,大家都是同鄉,你們有誰想去的話,不妨同往。”
眾人面面相覷,猜測他們的舉動之時,聽聞此言,一陣驚愕,相互對視,遲疑不決,不過見到蕭曄與周瑋走遠了,再也按捺不住,也不敢看韓瑞與錢豐的臉色,紛紛告辭而去。
這次聚會,無非是透過韓瑞,結交朝中權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