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紘如何不樂,越想越得意,王氏叫他笑的愈加氣憤,只能板著一張臉,胸膛一起一伏,自顧自的生氣。
笑過一陣子,盛紘直起身子朝著王氏,問道:“兩個丫頭的婚事預備的怎麼說了?”
王氏悶悶不樂道:“如蘭已經過了文定,開年春闈發榜後,不論文相公考中與否,婚期便定在二月底;明丫頭做妹妹的不好越過如兒,我們合計著定在三月初前後。”
盛紘微微點頭,忽然想到一事,對妻子道:“既開年就要辦喜事,這回過年咱們且清省些,一來莫太張揚了,惹人注目;二來嘛…”他頓了頓,正色與王氏道,“待出了年,你就把家裡與兒媳婦交代下,然後去趟奉天罷。”
王氏驚奇道:“去奉天做什麼?”
盛紘沉默了一會熱,輕嘆道:“你去奉天,親與岳母賠罪,順帶告知兩個丫頭的婚事。”
王氏想起自己親孃,心裡一陣發堵,悶聲道:“就怕娘還在生我的氣,都賠過許多次禮了,都說母女倆沒有隔夜仇的,娘也太狠心了。”
盛紘肅容,神色帶了嚴整,勸著王氏:“上回的事兒確是我們的不是,難怪岳母生氣,這些年來岳母與舅兄一直幫扶我們,你卻這般輕忽自己孃家,外甥到底是王家的長子嫡孫,他們如何不氣惱!如今王康兩家已結好了親事,事過境遷,咱們總不能一直僵著;你這回去,好好賠罪,岳母若得空又身子爽利,索性接了來住段日子,我們也熱鬧熱鬧。”
盛紘頗為敬重這位丈母孃,當初他去王家求親,王老太爺本不贊成,嫌他庶子出身,還沒有家世依仗,反是王老太太一眼相中他,楞說盛紘秉性厚道,將來必有前程,這才把家中二小姐許配過去,為此,盛紘一直感念王老太太的恩情。
王氏眼眶泛紅,想起幾十年來的慈母恩情,婚後遭遇林姨娘危機,王老太太又送人又訓誡的來幫忙,她的淚水緩緩流下:“都是我不孝,母親這般掛念惦記我,我卻還讓她在大嫂面前難做!”說著,趕緊拿帕子抹去淚水,轉而笑道:“我聽老爺的,這回我親自去磕頭賠罪,大不了叫娘打一頓板子就是了!”
盛紘見狀,也笑著嘆息:“這才是!哎……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些日子我瞧著那些來攀交情的,卻常常想起早年岳家的情誼,如今我家眼看著好些了,怎麼也不能忘本呀。”
王氏心裡感動,瞧著丈夫的目光中俱是柔情,聲音裡像是帶著激動:“娘畢竟沒有瞧錯了你,你是個念情的。”
好的講完了,該輪到壞的了,盛紘是官場混跡多年的老油條,最通談話技巧,他端起茶碗來又喝了一口,問道:“兩個丫頭出嫁,你打算各自備多少嫁妝?”
說起這個話題,王氏臉色一僵,掀開炕几上的暖籠,拎出茶壺來給盛紘的茶碗裡續滿了水,動作又緩慢又拖拉:“不是早就說好的嘛!照著老樣子辦就是了,該多少就多少。”見盛紘始終盯著自己,王氏知道不能含糊其詞,才不清不願道:“不過說實在話,自是如兒要厚些,一來如兒身份貴重,二來……”王氏咬了咬嘴唇,“如兒嫁的委屈,自要多備些傍身。”
“糊塗!”盛紘毫不猶豫的喝道,一掌拍在炕几上,剛倒滿的茶碗傾出些水來。
王氏不服氣,立刻反口道:“明丫頭都得了那麼個貴婿,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
盛紘提高聲音,出言譏諷:“敢情那貴婿是你給明丫頭尋的?還是如兒讓給自己妹子的?”王氏立刻語塞。
盛紘瞪了王氏好幾眼,揮了揮袖子,才發現袖子被茶水打溼了一半,他擰了擰袖子,沉著面色,訓斥道:“這門親事老太太本是不願意的,你自己沒教好閨女,讓如兒做出那般不知廉恥的事來,末了沒法瞭解時卻拿明丫頭頂包,你還好意思說?!”
每次提起這件事,盛紘總忍不住夾槍帶棒的數落王氏,畢竟對一個以道德文章標榜的文官來說,嫡女私會外男,簡直是在他臉上扇耳光;而每回這時,王氏也只能老實聽著,再怎麼說,教養女兒也是母親的職責。
盛紘一想起如蘭和文炎敬的事就覺著吞了只蒼蠅一樣噁心,忍不住又訓了王氏一通,順下些氣來後,才又迴歸正題:“我與你把話說明白了!這回無論明裡暗裡,還有前兒你值給如兒的那座宅子,你都得把兩個丫頭的陪嫁置辦的一般厚!”
王氏嘴唇翳動了幾下,沒有說話,臉色卻忿忿不平。
盛紘站起身來,瞧著王氏不甘不願的表情,沉聲道:“自你嫁進盛家後,我可有打過你嫁妝的一分主意?你要統統留給你生的三個孩兒,我也沒有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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