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別擔心太守府的報復。雖然現在宣州城盡落入了他們的勢力,但是我們可以離開呀!天下之大,不會沒有我們能去的地方的!”
“我們是可以離開,但仰仗著我們寒家維持生計的數百口人又該怎麼辦呢?”她在受鍾達棠逼婚時就想過了,結果仍是條行不通的路。“我們一走了之,難道就留下他們受鐘太守挾怨欺陵嗎?”
“那我們就說服大家一起走!”寒玉軒不死心。
“玉軒,你仔細想想,真的可行嗎?”玉瓏搖頭。“宣州畢竟是大夥的家鄉,而人,總離不了家的。”
不止如此,單單為了她一人,便要累得眾人遠離家鄉,這種任性的要求她又怎麼開得了口?
“姐姐啊!”寒玉軒終於被擊敗了,他氣餒地跺腳。
他知道他姐姐一向是對的,可他就是不甘心啊!
他不甘心為什麼爹一死後,原本對他們家卑躬屈膝的太守會變得如此囂張;他不甘心為什麼他比誰都溫柔、比誰都善良的姐姐會被逼著嫁給太守那不成材的兒子,他最不甘心的就是為什麼他眼睜睜看著姐姐的一生就要這樣葬送,而自己竟然無能為力!
他激動地撲上前,緊緊抱著姐姐的頸項。
“姐姐、姐姐,我多希望你自私點,不要再犧牲自己了!”他心痛地低嚷著。“我多希望你能擁有自己的一片天空,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誠摯而熱切的話語聽在玉瓏耳裡,令她突然鼻子一酸。玉軒的話打入了她的心坎,說中了她最深的渴望。
可是……她行嗎?她還能夠嗎?
她淚流雙頰,緊緊地抱住玉軒。雖然明知她滿腔的疑問玉軒是不可能有答案的,但她也只能碎碎而低聲地道:“我知道、我知道。玉軒,不光是你,我也希望我可以。”
她也希望她可以。
事實上,也許她正在享受著這種奢侈的幸福。
這些天來,她吩咐靜兒對外一律說她病得很重,無論是誰她都不見。而其中,當然包括了那鎮日糾纏不休的鐘達棠。
她每天就只待在寒家大院中,除了探望玉軒,她便是到客居的廂房中去陪伴那失去記憶的公子──她的心上人。
她不再想否認了。靜兒說得對,她是喜歡上他了。也許是一見鍾情,也許是命中註定。可喜歡一個人又有什麼道理可言呢?
就算他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但她喜歡他,這就是她的愛情。
玉軒的話在她心中燃起了小小的火苗,也讓她想起了她深藏在心底、連自己都幾乎要忘記的不甘。
其實她並不想這樣就結束的,她並不想在還沒真正品味過人生之前,就將自己送進那事前便早已高掛著悲慘旗幟的婚姻墳墓!
也許她的人生就即將結束,但即便是這樣的她,應該也有權利在出嫁之前享受一下那專屬於戀愛的甜蜜吧?
……就算這一切終將成為虛幻,那也無所謂!
有了一份彌足珍貴的回憶,她想,這就夠了,這已能讓她感到此生無憾。
今日,當她踏進西廂房,推開房門時,她不禁驚訝地瞪大眼睛。
“公子?”她走向前,望見桌上一堆白布。“你的傷全好了嗎?”
“早好了。”厲勳站在窗邊對她微笑。卸去重重白布包裹的他,沐浴在晨光之下,看來更形俊美。“若非小姐憂心,早幾日卸下亦無不可。”
“這麼說,竟是嫌我太過煩心囉。”雖這麼說,但玉瓏並沒生氣。她笑吟吟地朝他走來,眼中盡是喜見他康復的欣悅光芒。
厲勳的眼神依戀地繞著她轉,他連忙走向前,接住她盈盈的步伐。他牽著她的手,溫柔地扶她至桌旁坐下。
“豈敢。”他笑著說,膠著的目光片刻也不捨離開她如花的嬌顏。“小姐的關心是我幾生修來的福氣,哪敢嫌?”也哪捨得嫌?
玉瓏心中一甜,卻噗哧一笑,忍不住促狹他。
“早知你是這般油嘴滑舌,我當初真應考慮該不該救你了。”
“我說的全是真心,小姐怎全當成虛情假意了?”厲勳真有些緊張。他不由得抓緊了手中的纖纖柔荑,怕她當真誤會他,曲解他的心意了。
玉瓏望見他閃著焦急的眼眸,心中頓時柔情四溢。她揚起一朵美麗絕倫的微笑,伸手溫柔地撫順他耳鬢翹起的髮絲。
“傻子,和你開玩笑的。這麼容易就當真了?”
厲勳按住了她的手,將之挪向他的面頰。他輕輕地貼著她,感受她手心的細緻柔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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