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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地方,終日與屍為鄰,想來就怪“那個”的。
很沒骨氣地發現自己的雙腿開始發軟,小應嚥了嚥唾沫,瞅了一眼原朗,“公子,我進城抓藥去了。”說完,腳下開始行動,退後,出門,不多時,便不見了蹤影。
原朗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卻對上了暗娘望著他若有所思的眼眸。
“你為什麼不怕?”暗娘捂著胸口,手撐在床沿,緊緊盯著原朗的眼睛,費力地問他。
“怕什麼?”原朗倒了茶水,走到暗娘身邊,遞與她,“你又為什麼不怕?”
“我不怕,是因為我打小便見慣了這些。”喝了水,乾裂的唇滋潤了些,她無所謂地看原朗,清楚地瞧見他的周圍,聚集著許多的小鬼,或蹦或跳。
見她出神地望著他,目光中微有驚訝,原朗也不在意,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我自小帶的陰氣較重,每逢冥節,鬼靈上來,找蔭庇之地,也情有可原。”
“你——也看得見?”
他爽快的回答,倒叫暗娘好生驚訝,禁不住問他,一時間,不知自己該如何作答。
“我看不見,但可以感覺到。”原朗不動聲色地探她的脈搏,“所以你知道我為何不怕了?”脈象虛弱,但已無大礙,“你只不過是天生重瞳二目能見鬼神,比起我這個鬼靈依附之人,算得了什麼?”
眼看他一個小小的動作,小鬼便四下逃了去,暗娘萬般驚訝,微張嘴,怔愣著。
“為何要裝瞎,因為重瞳?”
暗娘咬了咬嘴唇,並不言語。
“當初驚嚇何府少爺,也是故意的?”
平地一聲驚雷,令她好生錯愕。猛地抬起頭,瞧見原朗一臉瞭然的神情,她當即明白,前因後果,他早就已經全盤知曉。驟然警覺,連帶著,語調也一併冷了下來,“你是何府派來尋我的?”
“派?”對她的措辭,原朗啞然失笑,“不,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指使我。不過——”他話鋒一轉,盯著暗孃的眼睛,“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的確是來尋你的。”
好不容易落地的心,因為他這一句話,立刻又懸起來。暗娘冷漠地瞧著原朗,重瞳內寒霜冷凝。
“暗娘——”不介意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原朗喚她,忽又頓住,拿過她攥在手中的茶杯,凝視她的眼眸,“還是,該叫你聶雙?”
暗孃的身子一顫,眼珠動了動,張了張嘴,又閉上,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
她的眼神有些古怪,想來是質疑他為何知曉她的點點滴滴。沒有深究,原朗繼續道:“你不該如此莽撞,何府少爺與你姻緣一線,命中註定本該為你夫婿。你卻陡生一劫,平白多了這般波折。”
聞言,暗孃的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尋花問柳之輩,殺人卻能逍遙法外。找無恥之徒作丈夫,老天還真是沒有開眼。”
未曾料想她會有此一說,原朗一時無言,竟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
月老造姻緣簿,紅塵萬千男女,皆以無形紅線牽引,天涯海角,終究相連。前世恩怨,今生造化,痴男怨女,或為佳偶,或為怨偶;或恩愛美滿,或勞燕分飛……為何會有迥異結果?誰人又能說清其中的是是非非?
“你也說不上來,對不對?”冷不防地,胸口又是一陣悶痛,引發了劇烈的咳嗽。
見暗娘咳得緊,連臉也憋紅了,原朗輕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暗娘喘了一口氣,“我只希望,未來能由我自己選擇,而不是聽天由命。這樣,也有錯嗎?”
拍背的手,忽然停下來。她無心的話,似一把利劍,狠狠地刺進了他心底最為隱秘的角落。
“如果,一切真是天意,我前世究竟犯了什麼錯,今生要受此苦痛?”沒有注意原朗的異樣,暗孃的手緊握成拳,抬高了頭與原朗對視,“若老天真是有眼,為何會給我這雙迥異與常人的眼眸,讓我能看見異相種種,唯獨無法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句句控訴,滿是不甘。眸色漸深,怨氣重重。令他想到許久以前,那雙喜歡看他的剔透的清澈眼眸。
“哥哥……”
脆生生的音質,婉轉動人。
時光流轉,再見之時,竟完全不同。
長久以來平靜的心,又開始波瀾,像極了很久很久以前他有愧的心情。
“對不起……”
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這句話,已經脫口而出。
他不是故意,卻害她怨,害她恨,害她不甘,害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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