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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事上沒有永遠不變的事情,唯一不變的正是變化此事。
天長地久都是別人的,書裡可供笑談的不屬於她,被局勢牽著走到死路一條,但她只能接受。
“你願意嗎?”
“由不得人呀!海兒姐姐,幫我們斬斷這煉吧!”
龍海兒冷著臉走上前,長刀一抽,轉瞬間,至堅之寒鋼便斷了。
朱煙捧起陽青的傷腕一吻,呢喃輕語:“這樣就好了,咱們果然無緣。”
龍海兒看著朱煙逞強的面容,幾乎不忍卒睹,但還是得鐵下心。“我派船隊送你回碧山院?”
朱煙一聽,搖了搖頭。
“父皇派了探子在你手下不是?就讓他悄悄送我回宮吧!哎呀,當年靖難開啟了宮廷鬥爭,我明明是個皇女,又不會爭皇位,可是要我小命的人還是不少,我得活著直接回宮面見父皇、母妃,才能好好拆開這一局。”朱煙瞭然地說。
龍海兒一聽,沒想到向來以玩笑面世的朱煙竟有如此細緻的洞悉力,心驚之餘,卻忍不住嘆息了。
她這個妹妹命太苦了,上天開了她好大一個玩笑,讓她投生在皇家,身中劇毒,又過上了對立的霜曉天。
“你有了打算?”龍海兒柔問。
“回去就是要嫁人嘛!可我不願,你也清楚的,所以我想將這條命還給陽青,讓他放下仇恨,從此不再為恩怨所困,這也算是最適合咱們的結局;至於更多的情愛、咱倆的未來,就取決在他的選擇了。”朱煙豁達地說。
這一個月來的幸福,也許是孤單黃泉路上最溫暖的陪伴。
她被太過幸福的感覺催動,滴下清淚,正好打在陽青面容上,像是男人也溢位眼淚。
朱煙倩然一笑,灑落地起身,在夜色中隨著紅影,頭也不回地悠然離去,將未來交給夜風。
永樂十七年
三月初
一匹快馬避人耳目地來到太倉沿海,一婦人戴著笠,在大霧中坐上一艘久候的小船,劃了兩盞茶,登上一艘氣派的海船,不在大明沿海多作停留,馬上起錨揚帆往西方走。
那婦人懸著心,好不容易又過了五日,一登岸,便見到龍海兒正在等她,忙脫了笠上前拱手。
“少主。”是英語音哽咽,不能成句。
“我領嬤嬤去見霜曉天。”輕拍著如同朱煙親孃的是英,龍海兒輕輕說道。
是英點了下頭,她是女中英豪,揮了淚,便讓龍海兒領路,穿過農田森林,來到崖邊的吊腳樓。
屋子裡有個清瘦男人,一言不發地坐在窗邊,眺望東方。
看見霜曉天整個人枯瘦了一大圈,是英又淚流不止,而龍海兒也只能嘆氣。
半個月前,知道朱煙走後,霜曉天便不吃不睡,日夜都坐在窗邊,看著大明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被人的哭聲驚動,陽青慢慢轉過頭來。
“好久不見,是嬤嬤,怎麼是你?你沒有隨朱煙嫁到定遠侯府嗎?”陽青淡淡問道,語意好似驚喜,但面容卻波瀾不興。
打朱煙走後,他便頓失生活重心。
是英搖了搖頭,走了兩步上前,將一朵已枯萎的含苞待放紫色芙蓉放在陽青面前。
“小姐不肯等花開之日嫁人,所以她仰藥自盡了。”是英艱難地說道。
陽青一聽聞此悲音,雙眼迷散混亂,而後急火攻心,眼前黑去,嗓中一甜,竟吐出大口殷紅鮮血。
是英忙要來扶,卻被陽青抓住手臂,扣出五個窟窿。
“她怎麼會尋短見?這是不可能的!”陽青發了瘋似地咆哮。
是英一聽,哭得更慘,亦是哀悽,卻不能否認這話。
陽青唇邊全是血,被眼淚沖淡後,慢慢化開。
她該嫁人生子,而後子孫環繞,年老祥歲,在幸福的睡夢中,沒有痛苦地離開人世;怎能讓她如花一樣含苞,可再也沒有綻放風華的機會了呢?
“命運,你要罰,要殺,就來殺我呀!為什麼要讓我心愛的人死?你太不公平了,她這一生坎坷,為何不許她一個幸福的婚姻?”
陽青說完,失心癲狂至極,左手開啟玉匣,便捻起三根銀針,往自己眉心、氣穴紮下,正要落第三針,眼尖的龍海兒一刀射穿他的衣袖,不讓他繼續自殘。
陽青右手帶傷,無法移動,只能目光炯炯地仇視著龍海兒。“放開我!龍海兒,我說過,我不是你的手下,我要做什麼,你管不著!”
龍海兒心痛至極,也大聲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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