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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全,胎水破了反而危險。”
“可拖的時間有些長,相爺受不住,對孩子也不好。”
怕程有聽見擔心,二人的聲音都很低,李直目光憂慮,“那現在有什麼辦法?”
穆審言思忖道:“有什麼辦法,怎麼快怎麼來吧,只是相爺要受罪了。”
“哎。”李直搖搖頭,像是想起了不久前自己生產的艱辛,滿目同情。但說起來,沉璧四個月滑胎,身心俱損;穆審言早產,疼痛劇烈失血甚多;景瀾眼看著白天將逝,產程卻毫無進展,已是難產之象;他當時雖然也吃了不少苦頭,但是順產,算是現下這幾人當中最幸運了。
沒過多久,奉一併另一個小侍一起跑出來,程有投去關切的目光,奉一邊跑邊喊:“太醫叫我們去取參片……”
程有又是一驚,取參片?人參這種東西,不是續命的時候才用的嗎?行波到底……
欲上前問清楚,薛沐風及時拉住他,“別擔心,主人不會有事。”
如此的鎮靜讓程有不解,薛沐風淡淡道:“太醫、吳大夫、主人自己都有分寸,定然不會有事。”
程有一愣,胡亂點點頭,重新在廊下蹲好。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畢竟生孩子不同一般……
二樓臥室內,景瀾靠在床頭,薄被僅蓋著隆起的肚子,身上中衣已經汗溼,連發際都彷彿被水洗過。腹中小傢伙太磨人,疼痛雖不太劇烈,可揪著人全身難受:腹部鐵鉛般沉隆,後腰跟著痠痛失力,兩腿發麻。實在想以頭撞柱,等醒來時孩子已經生了就太好了。
然而這一切皆為幻想,參片送來,他按太醫的吩咐將一片含在舌下,艱難挪下床——
產程遲緩,催產湯收效甚微,只好步行催產。
景瀾在小侍的攙扶下站好,想了想,往樓上去——樓梯難行,希望收效更大。
臨產的肚子沉甸甸墜著,尚未到用力生的時候便渾身力氣全無,景瀾有些沮喪,可聽奉一說外頭好些人正等著他,不禁多了些堅持。尤其想到腹中這塊肉,這是他與程有的孩子,當初對程有那份義無反顧的決心至今依然絲毫無改,骨血的融合便是他最最珍視的東西。為此受苦又有何不可?
正如子褚真人所言,生子不僅是給孩兒新生,更是自己的重生之劫。
歷劫之後,方可圓滿。
師父言語中所指,就是今日吧。
雙腿顫抖著登上一節節樓梯,又一節節走下,期間景瀾無數次難受得幾乎跪倒在地,只好咬牙堅持,反覆不停。而每當腹痛又起,並且疼痛加重之時,他亦會高興。
初陽高照到漫天星斗,程有從四處踱步到靜坐不語。
廚房送來晚飯,穆審言等人簡單用了些,薛沐風說不餓,叫程有吃,程有愣愣的,只不停地擺手。接著又似想到什麼,苦著臉叫穆審言他們回房休息,穆審言卻嘆氣,說他們深受景瀾大恩,即使回去了心中也牽掛著。
薛沐風道聲隨他們去吧,程有便不再多問,繼續將自己坐成一尊石像。
午夜時分,景瀾產口開啟得情況還算不錯,胎兒下得位置也差不多,只是胎水遲遲不破,太醫與吳大夫在一旁低聲商議,景瀾喘著粗氣,虛弱道:“秦太醫,吳大夫,二位若有辦法,還請直言相告。”
秦庸垂首,“右相大人,辦法是有,只是……”
“只要保得孩子平安出世,本相願意一試。”
景瀾虛白的臉上信誓旦旦,秦庸再拜,“下官有一金針刺穴之術,從腰椎刺入,可助破胎水,速產程。只是右相大人腰有舊疾,再受針刺之術,定會加重;再者,施此術於身體有損。”
景瀾道:“施此術後,本相可會神志不清,四肢癱瘓?”
秦庸道:“這倒不會,只是……”
景瀾笑著截斷他的話,“那便好,有勞秦太醫。”
秦庸蹙眉,奉一聽不下去了,叫道:“可是相爺,太醫說了有害,萬一、萬一……”
“我意已決,有勞各位。另外今日種種,出了此門便別再提起,此乃……丞相之命。”
奉一驚訝地張大嘴,“可是我都……”
“如今東西都備全了,你就別往出跑了。”目光越過奉一,“秦太醫,開始吧。”
初春的夜裡寒意森然,可程有絲毫不覺,時而仰頭看二樓看月亮,時而低頭沉默,表情始終呆呆的。院裡有風,沉璧、穆審言和李直也挪到廊下來坐,沉璧依舊坐在離薛沐風最遠的地方。
突然打了個噴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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