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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程有會追出來,然而終究沒有。
失望與失落從心底燃起,這種失望與失落,是新近才有的,還是以前就有,只不過被他故意忽略了呢?
程有一向老實,他明白;程有於感情上遲鈍,他明白;程有完全不懂表達,他也明白。然而他更明白的是,人人性情雖然不同,遇事會做出不同的反應和決斷,可世間萬事的道理卻可相通。即便再木訥遲鈍之人,面對自己心愛之人,也必定會從心而動有所表示。
但程有……
他不敢再往下想,他不敢讓自己接受那個不得不接受的答案。
他知道最初程有對他並無愛意,但成婚這麼久,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怎麼可能還……
轉念一想,景瀾低眉苦笑。也對,感情本就不是相處久了便能產生的。他當初看似聰明的做法,實際不過自欺欺人,到頭來不僅僅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傷害了兩個人,真真可笑。
自小到大,景瀾從未如此失望過。
師從子褚真人,時常聽他老人家講天道,雖然也敬之重之,可他始終不肯完全屈服於所謂天道。他始終相信,人定勝天。因此只要是自己心中所想,只要是正義之事,他都會竭盡所能去爭取。
如今終於明白,他還是太天真了。他連一個人都不能牢牢抓住,何況是天道?
程有沒想到,景瀾說出去走走,竟然一夜都沒回來。
實在不是他沒想到,而是因為他當時也處於心亂如麻中。在房裡站著鬱悶,鬱悶地極了,便就地坐下接著鬱悶,完全沒有睏意。等到推門聲響,景瀾進屋,程有以為他好了,要回來睡覺,卻發現原來景瀾不是好了,也不是回來睡覺,而是上朝的時辰已到,得沐浴更衣,不得不回來。
也就是說,他也該收拾收拾去大營司部了。
這一夜無眠……
即便當初逃難時,他也從來沒一夜不曾閤眼過。
程有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而且看景瀾的臉色行為,也似乎……並沒有與他說話的意思。
那便罷了。
來、來日方長,他們總有時間好好說話,事情總會解決的。
程有這樣安慰著自己,更加沒想到,景瀾這一上朝,就再也不回來了。
第一天晚上,是奉一來帶了句話,說景瀾朝中事忙,等忙完了宮門已然落了鎖,便不回來了。程有一愣,只淡淡地“哦”了一聲。接下來的幾天,同樣的理由聽得他幾乎麻木。
有些事,他不願細想。
譬如平叛時景瀾就可以日日回家,譬如即便真的是宮門上鎖,向皇上請一道旨意也很容易。
世間並無真正的難事,只看當事之人是否願意罷了。
聰明如景瀾自是明白這個道理,似乎也覺得日日編理由沒什麼意思,到後面幾天,乾脆就什麼都不說,程有也便接受了變化。
他始終相信,景瀾只是現下有些想不通,不想見他,等他想通了,就一定會回來。
但是,景瀾到底為什麼想不通、想不通什麼,他努力想了很久,仍是一無所獲。
但景瀾既然不想回家不想見他,他便不去打擾,這個道理,他懂的。
然後他發現,上至母親、薛沐風,下至奉一等下人,府中眾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變得欲言又止又可憐兮兮。但所有人都像約好了似的,將這事認成了禁忌,絕不在他面前提起半個字。
可即便如此,那樣的眼神依舊明晃晃□□裸。他不想看到那樣的眼神,更不想讓旁人覺得他可憐,因此總是在司部或外面用飯之後再回府,回府後見過母親看過孩子便就寢,多餘的事一律不做,多餘的人一律不見,多餘的話一律不說。
所謂丞相府,兩位主人都是一副避猶不及的態度,日日名不副實起來。
黃昏月下,景瀾一人走在街上,青衫顯得其人謹慎溫和,也有些許疏離。
他專走城中小道,不知是為避開什麼,還是為人少清淨。
遠遠望見巷子出口一黑衣人抱劍而立,景瀾停下腳步,微微嘆了口氣,無奈地向那人走去。
“學過武就是好,想找什麼人一下便能找到,對方也逃不脫。”
薛沐風蹙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景瀾攤手,“……什麼時候了?”
薛沐風眉頭皺得更深,就景瀾對他的瞭解,那一定是很生氣了。
“主人,回家吧。”薛沐風低聲道,話裡帶著幾分哀求。
景瀾心中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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