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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氣息,診治完畢降了溫熬上藥,才終於有些安心。
沉璧說,這都是他造成的,可他那麼做,只是不想那些人欺負他。
景瀾說,他需要什麼,得到什麼會快樂,你就做什麼。可現在看來,這樣做沉璧不需要,不快樂,相反還很痛苦。
沉璧得出汗,薛沐風又找了床被子給他裹上,請吳大夫代為熬藥並照看,自己去找蘇姨。
生意人終歸是生意人,蘇姨畫著細長眼線的雙目故作出無奈,帶著護甲的長指翻開一本冊子,“薛大人您看,這是沉璧平時的身價,上上個月他奪了花魁,身價又翻了一番。您說了那話,我們自然以為您是要包他。在如想閣,包一個姑娘或公子規矩不同,價錢也不同。隨叫隨到卻可陪別人的,便宜些,看您是熟客,再便宜些,但照沉璧的地位,一個月起碼得這個數,”蘇姨伸出五個指頭,“若只陪您一個人,旁人都不許陪,那可貴了,花魁一天的價錢明碼寫著,您要包多少天,再加上打賞,怎麼著也得……嘖嘖,翻個十倍。要知道,”蘇姨的柳葉眉一挑,“每天遠道而來爭著搶著見沉璧的人有多少,可您這……您貴人事忙,一時顧不上沉璧,也情有可原,今天既然來了,不妨就……包還是不包,怎麼個包法,您給個準話。我們也好向東家交待。”
薛沐風沒答這話,卻問:“他怎麼會病成這樣?”
“哎,您還不明白?自然是等著盼著薛大人,憋出病來了。”蘇姨一臉無奈,“您別怪我實話實話,開啟門做生意,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沉璧五十天沒進過一錢銀子,要是旁人,早該被掃地出門!”蘇姨翻眼一瞥薛沐風的神色,“閣中多少人排隊等他那個位置,捧誰不是一樣捧。他要再這樣荒下去,我就算有一百個好心,也保不住他。我讓大夫給他看病,他死活不肯,還把大夫罵出來。”
該問的都問了,薛沐風起身就走,蘇姨急了,衝著那背影喊:“薛大人!包還是不包,您給個準話啊!”
沉璧醒來時身上滿是溫熱,周圍一股淡淡的藥香。
“醒了?起來吃藥。”
沉璧此時虛弱至極,面對薛沐風,唯有無聲的反抗。
“別賭氣,先吃藥。”
沉璧將頭別開。
“你到底要怎樣?你說,只要你說的出,我照做。”
沉璧心中一震,沒錯,他倆之間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他說不出,他也做不到。
不強求了,何必跟他置氣?到頭來是自己受苦。
張開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薛沐風倒也細心,一勺一勺地認真吹溫了才輕輕餵給他。見他始終皺著眉,又從懷裡摸出蜜餞,餵給他兩顆。
口中甜絲絲的味道讓沉璧心中一熱,他曾說過他最討厭吃藥,因此一定要在吃藥以後吃些蜜餞。薛沐風居然都記得。
“你走吧,”沉璧往被筒裡拱了拱,“我想再睡會兒。”
“你睡你的,我等你好了再走。”
“我沒個五六天好不了。”
薛沐風頓了一下,“五六天……就五六天。”
沉璧冷笑,“不怕景右相處有事?”
“這幾日不忙,過幾日要出趟遠門。”
沉璧沒追問,薛沐風繼續說:“去青州,來回得一個多月。喜歡什麼,買回來給你。”
“我沒去過青州,不知道那兒有什麼,你看著買吧。”
薛沐風點點頭,沉璧雖閉著眼,但感覺到了。
沉璧努力想睡過去,可呼吸一直很亂,薛沐風愣了一時,又問:“給你贖身,要多少錢?”
沉璧一驚,睜開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接著又閉上眼,“我籤的是死契,哪有這麼容易就贖身?就算可以,這些年我也攢了不少錢,但離贖身還差……呵,把你賣了也不夠。”
薛沐風心中一滯,低聲道:“我會想辦法。”
沉璧翻了個身,面衝牆,雙手在被筒裡攥緊,想哭的衝動不斷刺激著他。
“罷了……你什麼都別管,也別再說這樣嚇人的話,像從前一樣就好。”
在薛沐風沉默的照料下,沉璧的病一點點好了起來,漸漸地又像個人了。趁著薛沐風不在,他告訴蘇姨他全好了還照樣接客,不會再添麻煩。
蘇姨問薛沐風究竟鬆口了沒,到底還是怕與相府作對,沉璧只淡淡地說不必理他,此事也斷然不會得罪相府。那日薛沐風跟他說了贖身的話,他突然發覺有了這句話,無論他在哪兒做什麼,都可安安心心、不怨不怒了。
徹底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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