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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卻迫切期待著成長。
自己或許,是自私了。
京郊。
沉璧雖足不出戶,但亦知道順寧王造反被順利平息,一應有功者皆有封賞的訊息。薛沐風……現下應正過得滋潤吧。
樹上葉落得差不多了,如今只剩光禿禿的枝椏,凋零肅殺。每到入夜獨處時,孤獨、空落與迷茫便猛地襲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近日腹間開始隆起,有時亦有淺淺胎動。雖然這並非自己期望的孩子,但到底在自己腹中生長,新生的力量讓他頗為感觸與珍惜。為孕育這孩子,他吃了不少苦頭,因此更加希望這孩子能一生順遂幸福。
近來身懶嗜睡,沉璧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外間似乎有響動,接著開始混亂。他還以為是自己腦袋發昏,並未放在心上,神智更加迷離。突然房門一響,他驚得抬起頭,只見李直撐著臨產的大腹一臉急切氣喘吁吁,“沉璧快走!”
“怎麼了?!”
“現在沒時間說,快走!”李直兩步跨進門攥住他手腕,扯著人往出跑。
沉璧又驚又疑,出了門,才發現剛才聽到的混亂是從前院傳來的打鬥聲,接著又是一股濃烈的焦炭味,回頭一看,前院已燃起大火,直逼臥房而來。
“大哥,這……”
“待會兒、待會兒再說……”
李直拉著他一路狂奔,臨產的身體自然經不起這樣的奔跑,沉璧清楚地看到他額頭上全是冷汗,眉頭緊皺,手掌拼命按住的大腹上下起伏。
沉璧不再言語,緊緊跟著李直一路奔到後院,見武伯焦急地站在馬車前,車簾掀開,穆審言從裡面探出半個身子衝他倆揮手,“快!快過來!”
在武伯的幫助下,二人疾奔上車,甫一坐下便各自捧著肚子仰面喘息。穆審言從懷裡取出藥瓶,“幸好我方才留了個心,順手帶了瓶安胎藥,你們快服下。”
吃了藥,沉璧腹中仍隱隱作痛,便歪在車廂上,連究竟怎麼回事都懶得問。再一看,李直似乎更難受,時而分腿扭身,時而挺腰喘息。
“大哥,你怎麼樣?”
“無、無妨,方才跑得太急,孩子……動得厲害。”
穆審言伸手一探他腹上,果然胎動劇烈,好在肚皮尚柔軟。“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方才吃了藥,應無大礙。”
武伯一掀車簾,道:“後院門外估計也有埋伏,等下我全力衝出去,三位公子當心。”
穆審言點頭道:“我等便有勞武伯了。”
武伯放下車簾,跳上馬車揚鞭狠狠一抽,馬兒嘶鳴一聲,揚蹄奔出。
馬車急速賓士,山路顛簸,沉璧不得不雙手撐住車廂,可腹中疼痛遲遲不消,還有漸長之勢,他心亂如麻,只得硬生生忍下。
李直閉目歇息,穆審言的手一直搭在他腹上看動靜,半晌後輕聲問:“好了些吧?”
李直終於睜開眼點頭,“好多了,多虧你帶了藥。”
“哎,”穆審言終於抽回手,搖頭嘆氣,“好端端地,禍從天上來。”
沉璧青著臉問:“到底怎麼回事?”
穆審言亦是臨產之身,馬車中坐久了也受不住,一手按著腰一手託著腹底,無奈道:“究竟怎麼回事我們不清楚。只聽武伯說,我們的事給陸夫人知道了,趁陸老闆這幾日出門,便想要了我們的命。而且似乎……是陸二老闆給陸夫人告的密,要順道吞了家業,讓陸老闆一去不回。”
沉璧一驚,陸斌笑面虎的名號他們最清楚,絕對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穆審言連連嘆氣,“富貴人家爭家產爭地位,我們倒成了替罪羊,實在流年不利。”
“別多想,會好的。”
李直扭過臉認真看著他,穆審言迎上那目光,四目相對,李直突然臉色一紅,趕緊別開頭去。
沉璧腹痛不止,心中更是煩躁,一手用力按著肚子,“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穆審言道:“此種情形本該往人多的地方跑,可他們勢必堵住了入城要道。李直在山上打獵時有間屋子還算隱秘,我們先去那裡躲避,再做打算。”
沉璧點頭,穆審言又道:“幸得陸老闆離開前給我們留了幾名護衛,能將那些殺手抵擋一時。”
李直蹙眉,“殺手人多勢眾,又是亡命之徒,那些護衛能擋多久?”
沉璧面色更暗,彷彿為了驗證李直的話,身後的山道上傳來響動,三人大驚,穆審言掀開窗簾一看,面色凝重,“有人追上來了……武伯,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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