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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滿口正氣凜然的主僕相稱,誰曉得骨子裡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男盜女娼!”真是虛偽得讓人噁心!天底下有哪一對主僕,女的會用柔得醉死人的眼光看屬下,而當屬下的又表現出那般不尋常的依戀憐惜,風花雪月之事看多了,這事兒哪瞞得過他的眼,要說他們沒點曖昧,鬼都不信。
夜雪忍不住嘆氣。
這人真是不知死活。他真想讓無痕割了他的舌嗎?
實在不想看到當街血濺五步的畫面,她拉了風無痕的手想遠離是非之地。
他至少該廢了那雙膽敢輕薄小姐的手,但是讓她握住的手,卻軟軟的使不上力,只能任她拉著走。
小姐的手,依然是記憶中的柔軟,依然給了他記憶中的眷戀。
“這樣就想走?”那名男子不甘心讓幾乎到手的絕世美人落了空,一個示意,十來名打手衝上前去就是一陣好打。
風無痕將夜雪攬護懷中,輕巧的移形換位,閃過了攻勢,單手應對便已遊刃有餘,身形一晃,他一手扣住閃躲不及的始作俑者咽喉。
“這叫自尋死路。”吐出的話語,冷得足以凍結空氣。
對方削了氣焰,嚇得冷汗涔涔。他一點也不敢懷疑,這個冷傲的男子,會當場取了他的命。
“無痕!”夜雪搖了搖頭。
真是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呀!寒絕男子在這一聲柔柔淡淡的輕喊中,竟什麼也不說,聽從的鬆了手。
本以為已死裡逃生,正待籲上一口氣,冷麵羅剎又一把扣上他肩臂處,加重力道,提氣執行內力一捏——
“啊——”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響起。
手骨盡碎。
廢他一臂,算是便宜他了。
風無痕冷哼一聲,與搖頭嘆息的夜雪一道離去。
不該忘卻無痕的行事作風的,合該是這個人自絕後路。
無痕性傲,縱使自身傷痕累累,他都未必會動怒,但事情若關乎到她,就是被傷一根寒毛,他都會要人拿命來抵,今天這樣,已經很手下留情了,要換作以前,早讓他的家人給他準備棺材去了。
正、邪,很難去論斷,無痕的是非觀是以她為詮釋,為了她,不惜與天下對立,這樣的他,很狂、很傲,她無法去說他什麼,因為…切都是為了她。
所以,她實在很懷疑他會如此“輕易”的放過這個人。
“無痕,答應我,你不會。”無痕只聽她的話,她要他放手,他會,但那是“現在”,往後,在她看不見的角落,就很難說了。
她要他承諾他什麼也不會做。
小姐太瞭解他了。
風無痕看了她一眼,勉為其難的點頭。
“我要無痕親口說出來。”她待無痕以真,無痕亦然,他親口允諾她,便絕不會陽奉陰違的欺騙她。
風無痕嘆了口氣。“是的,屬下不會。”
“不會什麼?”
真是步步逼人啊!
“不會動那個人渣。”被逼得沒法兒,他微惱地說道。
一個雜碎,哪裡值得小姐這麼護他!
無痕不大開心,她看出來了。
其實她只是不希望他沾太多的血腥,不要無痕變成冷酷可怕的人。
無痕盡職的陪她到錦繡坊裁了布,買了足量的繡線,步上回程。
回程途中,兩人過份靜默,風無痕一句話也沒跟她說。
“說說話嘛,無痕。”回府之後,夜雪終於方便纏他了,她才不放他走,在花園繞著他打轉。
風無痕硬是別開臉不搭腔。
“說啦,我想聽聽無痕的聲音。”
別看無痕對她千依百順、唯命是從的,其實他也會跟她鬧脾氣,不過他什麼都不會說,只會悶在心裡。
“小姐要無痕說什麼?”他不自在地應了聲。
“無痕在生氣。”
“屬下不敢。”
才怪!他這口吻明明就是在嘔氣。“那你說,你為什麼不理我?”
“屬下沒有。”
“還沒有!”她繞到他面前。“無痕說謊,真差勁。”
不得已,他直視她,誠實招了。“小姐待人太寬厚,有些人,並不值得原諒,否則,難保不會為自己招來災劫。”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她以德報怨的心胸呀,他擔心終有一日會縱虎為患。
說來說去,他還是在關懷她,為她憂慮。
夜雪好窩心。“沒關係呀,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