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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罵人都給忘在腦後。他卻神色自若,抱著她嬌軟的身子步履從容地往前走,邊走邊掂了掂懷中嬌軀的分量,似乎有些微的訝異:“你看著分明挺瘦的麼。”
妍笙一愣,下一瞬立馬反應了過來,腦子裡轟然炸開了——他說這話,言下之意是她很沉麼?難道這段日子發胖了?她頓時懊惱,連帶著面上都顯出幾分惶惶的神色來,憂心忡忡,試探地朝他道:“怎麼了?很沉麼?”
他沉吟了會子,正色答道:“比過去要沉些了。”
她雙肩陡然垮下去,倍受打擊,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果然是發胖了麼!這段日子她的一切事全都是嚴燁料理,甚至連一日三餐都是他親自伺候她用,這人喪心病狂,每日都硬逼著她吃一大堆東西,她不發胖簡直都沒天理!
大梁女子以清條為美,陸妍笙挫敗地一聲低吟,撫掌懊喪道:“看吧看吧,你硬逼著我吃,如今我成只球了……”
嚴燁被這個說辭嗆了嗆——竟有人把自己比作球,好麼,果然恰當生動。又垂眸打量她的面色,這小模樣使他忍俊不禁,因含笑朝她道:“你何必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樣。成了球也不打緊,我不嫌棄你。”
他的勸說毫無用處,甚至令她更加消沉,捂著臉低吟慨嘆:“我嫌棄自己啊,往後再不能見人了!”她這麼寫日子沒照過鏡子,不知道都醜成什麼樣兒了!
嚴燁愈發覺得好笑,抱著她在貴妃榻上坐下來,伸手撫她的面頰,捏著她尖尖的小下巴吻了吻她的唇,朝她分外好心地解釋說:“其實你除了胸脯,旁的地方也沒怎麼長肉。”
他這話聽進去,令妍笙耳朵都燒起來。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貓,氣急敗壞地斥他:“你住口!”
青天白日的,這樣的話也能肆無忌憚地說麼?她愈發覺得這人不要臉,又加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知廉恥!”
他哦了一聲,“怎麼樣是不知廉恥?”
她一滯,只見嚴燁眸光旖旎深邃,指尖順著她的下巴滑過光潔如玉的脖頸,在鎖骨處逗留,貼著她的耳垂呼熱氣,問她:“譬如這樣?”
說完也不等她有什麼反應,挑起她的下頷,低下頭吻上她小巧的下巴,微微張開薄唇輕輕地咬一口,“還是這樣?”
她羞惱得不能自已,伸手狠狠地推他一把,搜腸刮肚了一啪啦罵人的話正要從口裡溢位來,卻聽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作。嚴燁略皺眉,側目看過去,只見桂嶸彎著身子疾步朝他小跑了過來。
靠近了,小桂子朝著兩人長揖下去,請安道:“娘娘,師父。”
嚴燁英挺的眉宇擰著一個結,朝桂嶸瞥一眼,語氣不善:“有什麼事?”
他雖未發作,面上的不悅卻顯而易見,桂嶸膽戰心驚,貓著腰朝他怯怯道:“師父,皇后娘娘召您去景仁宮,說是有要事同您商議。”
皇后找他商議要事?他挑眉,這倒是奇了怪了,因半眯了眼問桂嶸,“景仁宮中除了皇后,可還有內閣的幾位閣老?”
桂嶸的聲音低若蚊蚋,沉沉應了個是,回道:“師父妙算,什麼事都逃不過您的法眼。”說完一頓,略思量了一番,補充說:“瑞王同……”說著微頓,抬眼看了一眼陸妍笙,將‘沛國公’三個字給嚥了下去,“瑞王同幾位大人都在呢。”
他臉色沉下去,眸光冷徹。果然不出他所料,想必這幫子臣工又在皇后耳旁煽風點火,慫恿另立儲君的事了。這些東西滿口仁義道德,心思卻比任何人都更加齷齪。他冷笑,“如今他們想要另立太子,無非是都看準了‘攝政王’的位子罷了。”
桂嶸聞言皺起眉,試探道,“師父,他們是想借著攝政王這個名頭削您的權。”
聽了這話,嚴燁深邃的眼半眯起來,眸光裡頭躍動著幾絲日光,勾起薄唇,指尖慢條斯理地摩挲過她玉瓷般的耳廓,嗤笑了一聲,“代萬歲爺批硃紅,這樣的大權誰都想要。可惜想要吞我的權,即便含在了嘴裡,只怕他們也沒膽子嚥下去。”
桂嶸的頭垂得更低,“那……徒弟尋個由頭,就說師父身子不適?”
他豎起根修長的食指搖了搖,“不必。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我這個做奴才的自然不得不從。”說罷他朝小桂子一哂,擺手道:“你退吧,皇后那裡我自會覆命。”
桂嶸應是,復又躬身退了下去。腳步聲漸漸遠了,始終沉默的陸妍笙終於開了口,她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平靜,像是一汪死水,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瑞王在,想必我父親也在吧。”
嚴燁替她捋了捋鬢角的碎髮,隨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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