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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駕崩,娘娘又……您可有什麼打算麼?”
景倫沉默良久,終於緩緩抬起頭來,沉聲道,“若嚴燁大勝而歸自然最好。”
碧清雙眸一凜,“那若是嚴燁輸了呢?”
公主的面容卻忽地淡然下去,乾涸的淚痕掛在雙頰上,她的神色透出幾分不尋常的平靜來,啞聲道,“若嚴燁輸,漢南大軍必定會攻入紫禁城。姑姑放心,我李景倫是大梁李家的長公主,即便是死,也會像一個公主那樣地死去,絕不會由漢南人辱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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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開的城門外頭是一片荒蕪草地,及人高,目之所及盡是死一般的青灰。日頭明晃晃的,野草上沾著的露珠盡皆蒸去了,化作一片片嫋嫋的水汽,最終消散於天地間。
馳行了好幾裡,嚴燁騎在高大的駿馬上回首望,浩浩蕩蕩的隊伍望不見尾,臨安城已經望不見影兒了。
距離他最近的兩匹戰馬上是左右先鋒。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眼神,其中一人朝他揖手,試探道:“督主,漢南已攻入燕都,目下咱們該怎麼辦?”
面具覆了半張面,只能看見他唇角牽起了一個寡淡的笑,徐徐道:“若論行軍打仗,咱家是個外行人。承蒙皇后娘娘和八王爺抬愛,掛帥出征。該怎麼用兵,怎麼佈陣,兩位先鋒才是行家。不知兩位大人有何高見?”
那二人聽後一臉的驚惶,連聲道不敢,朝他恭謹道,“督主既是元帥,臣等一切都聽督主差遣。”
他遲遲哦了一聲,面上仍舊沒什麼表情。忽然緊了緊手上拉著的韁繩,掉轉了馬頭朝後方的隊伍踱幾步,在一個身形瘦小的小兵跟前停了下來。
頭盔遮掩去了大半張臉,下方隱隱露出一張嬌豔的紅唇,那小兵在一眾人高馬大的兵士裡頭顯得尤其嬌小。他正埋著頭往前走,忽然眼簾裡頭映入一雙鐵蹄,他一愣,順著那雙馬蹄朝上看。
嚴燁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背對著光影,整張面容都籠在陰影中,令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
他不明所以,忽地,他朝他伸出隻手來,薄唇微啟,吐出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來,“上馬,我帶著你走。”
那小兵顯然震住了,半天回不過神,一張臉瞬間憋了通紅,好一會子方支支吾吾道,“怎麼好意思麻煩督主……”
他只是重複,“上來。”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平淡的語氣,卻透出不容置疑的意味。陸妍笙不敢再拒絕,只能硬著頭皮將手放到他手心裡,嚴燁微微一笑,彎身摟著她的腰肢將她帶上了馬背。
她壓低了音量在他耳旁低聲說:“堂堂一個元帥,同一個小兵共乘一匹戰馬,我看你是瘋了吧?”
他聞言也不應聲,只是垂下眸子朝她望。今兒的日頭大,她扮作小兵跟在行軍的隊伍裡,頂著頭盔提著長劍,早已熱得小臉通紅,汗珠子順著耳機的髮絲流下來。嚴燁微挑眉,“熱麼?”
他牛頭不對馬嘴,弄得她一滯,只好木木地點點頭,“有點。”
嚴燁略皺眉,忽地抬手將她的頭盔給取了下來,一頭如墨的青絲立時披散了下來,在風中四散飛揚。
她驚呆了,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做出這麼個舉動來——看來這人果然是瘋了,宮裡還在操辦般若貴妃的喪事,這會兒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亮了出來!
陸妍笙驚慌失措,那頭的兩個先鋒顯然也是一愣。其中一個細細地端詳她,忽然驚叫出聲,“般若貴妃?您還活著?”
這句話嚇得她頭皮發麻,驚惶去望嚴燁,他卻只是淡淡嘆了聲氣,提著韁繩朝那兩人踱近了幾步,眸光之中透出幾分悲憫的意態來,“既然認出了她,想活是不能了。”說罷他抬起左手掩住她的眼,“別看。”
話音方落,青鋒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鞘,他單手持劍在空中劃過,兩個先鋒甚至來不及作出反應,便從馬背上栽倒了下去,血水蔓了出來,染紅了大片土地。
陸妍笙眼中掠過一絲驚疑,抬眼看他,“他們……”
彷彿早料到她要問什麼,他慢條斯理地拭去劍上的血水,淡淡道,“這兩個人是瑞王派來的,要伺機取我性命,留不得。”說完他抬眼朝身後的一眾將士望一眼,徐徐說:“若是走漏出半點風聲,這兩位大人就是你們的榜樣,明白了麼?”
諸將士面面相覷,早便耳聞過這個廠公的手段,如今親眼目睹,殺起人來連眼睛也不眨一下,果真是狠辣到極點。眾人不敢有微詞,只俯首高呼,道:“屬下誓死效忠督主!”
作者有話要說:求評論,求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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