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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沒傷著,沒傷著。”這回可算是丟了個大人了,禮數可是大頭,這還沒進景仁宮便失儀,真是教她又羞又惱。
身後一眾瞧熱鬧的世家女不敢明著打望,暗地裡卻不住地拿眼風兒去瞅那陸府千金。方才那一跤,這個小姐可是摔得毫無形象可言,還硬生生將東廠的廠公拖了下去給自己墊背,真是好笑得很。然而妍笙卻很是欲哭無淚,自己分明不是去撲嚴燁,方才那出於本能地一拽落入旁人眼中卻完全變了味,這令她頗憂傷。
桂嶸和幾個內監也已經將嚴燁從地上扶了起來,他立在陽光下整了整衣冠,伸手拂了拂方才摔倒時沾上的灰塵,姿態從容而優雅,沒有絲毫的狼狽,微微側目,乜一眼身後的一眾官家小姐,森冷的眸子半眯起。
“小桂子。”薄唇微啟,喚了一聲。
“師父。”桂嶸弓著腰肝兒恭恭敬敬地上前幾步,埋著頭應道。
漂亮修長的右手輕輕拂過腕上的烏沉木珠子,嚴燁慢悠悠道,“前些時候下了不少日子的雪,宮道上路滑,你為何沒有施派人打理打理?”
桂嶸有些茫然的樣子,垂下頭看一眼腳底下踏著的宮道,分明纖塵不染,莫說是雪水,就是連灰塵粒子也沒有一顆,不禁為難道,“叔父,徒弟記得前日才派了司禮監的來清掃的。”
嚴燁哦了一聲,深寂的眼中滑過一絲笑意,“既這麼,那就不是司禮監的錯了。”他沉吟會兒子,眸子微微眯起像是在忖度,又摩挲著扳指輕描淡寫道,“醜話說在前頭,我眼皮子底下容不得什麼渣子,要偷摸著行齷齪勾當的頂好別叫我知道,否則我有幾千種法子讓你死。”
聞言,桂嶸已經隱約明白了幾分,自家師父這是指桑罵槐變著法兒地說給應選的一眾秀女聽。想想也怪,乾乾淨淨的地,身旁還有丫鬟攙著,陸家小姐滑的跤簡直莫名其妙。平素裡再粗心的人在這時候也是小心謹慎的,皇宮不必別處,一步行錯便可能是掉吃飯家伙的事,陸妍笙豈會如此大意。恐怕……他拿眼風兒不著痕跡掃了掃一眾埋著頭的秀女,恐怕另有玄機吧。
嚴燁在紫禁城裡當了九年的差,嬪妃們的爭權奪勢勾心鬥角早就見多了,宮裡的女人都是人精,什麼樣的手段他沒見過,這些應選的秀女都是深閨裡的嬌客,同宮裡那群女人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要在他面前耍手段,簡直嫩得不夠看。
眾女聞言心頭也是一沉。
無論前朝後宮,只要是在大梁的國界裡,就沒有人能不看東廠督主的臉色行事。後宮之中這個廠公執掌著司禮監,今後要想在紫禁城有好日子過,嚴燁是得罪不起的。
陸妍笙聞言心頭也是一沉,方才她跌倒是被人絆的,卻不知是何人這樣心急。
側過眼不著痕跡地看了看身後一眾少女,這些面孔是那樣的姣好柔順,實在看不出方才是誰出腳扳倒的自己。她微微凝眉,又聽見嚴燁道了句請,便也只好回過頭跟著他繼續往景仁宮的方向走。這時,方才扶著她右手的靈書走了過來,朝她關切道,“小姐,奴婢扶您。”
她微微頷首,將將要伸手過去卻被玢兒攔住了,她抬眼看玢兒,卻見那丫頭臉上掛著笑,望著靈書笑道,“靈書姐姐,平日裡我伺候小姐是伺候慣了的,你走前頭替小姐看著路就成。”說著便扶過妍笙的手,神色間有種堅決。
靈書有些尷尬,只得悻悻地道也好,接著也不再勉強。
妍笙覺出了一絲的不對頭,壓低了聲音湊近玢兒的耳畔,沉聲道,“你怎麼了?”
玢兒的臉上閃動著幾絲複雜的顏色,動了動唇,似乎很是遲疑,囁嚅了好一會子才下了決心,朝她壓低了聲音認真說,“小姐,方才不知是不是奴婢看錯,奴婢瞧見是靈書將您絆倒的。”
“什麼?”
她眸子微動,有些不敢置信,側過頭看了一眼靈書,卻見她面上沒有什麼異樣。心頭略微沉吟,今日她是東廠的車輦接來的,方才又平白鬧出那麼一出,眼下這情形不能再生事了,否則只會引來更多注目,因又不動聲色地繼續微微跛著腳往景仁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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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宮是大梁歷代皇后居住的宮闈,宮為二進院,正門朝南,名曰景仁門,門內有石影壁一座,前院正殿即為歷代秀女殿試的地方。面闊五間,黃琉璃瓦歇山頂式,簷角安放五走獸,簷下施以單翹單昂五彩斗拱,飾以龍鳳璽彩畫。
斑斕炫目,意味姿然。
眾位應選的秀女立在月臺下方靜候,嚴燁容色倨傲地整整描金帽,提起曳撒步履從容地邁上了臺階,跨過門檻踏入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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