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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真是太傻了,安安生生地過太平日子有什麼不好?非得和她們正室一脈對著來,最後又撈著什麼好果子了?
這麼一路想著想著,抬轎子的八個轎伕卻已經停了下來不再往前走,又聽見外頭的一個小廝呼道,曰:“落轎,瑞王府至——”
玢兒打起轎簾朝她笑盈盈道,“小姐,瑞王府到了。”
她哦了一聲,動了動身子撫上玢兒的手,彎著腰從轎子裡頭鑽了出去,抬頭一看,便見前方挺著一道金柱大門,那就是瑞王府,又見府門前立著一個笑容滿面的中年人,身量高大挺拔,容貌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俊朗,一身寶藍色律紫團花繭綢袍子,不怒自威。
陸妍笙心頭一沉,雙手不自覺地發起抖來——就是這個瑞親王,害得上一世的陸家家破人亡!
玢兒見她臉色蒼白,關切道,“小姐,怎麼了?”
……冷靜下來。
陸妍笙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翻騰的江海壓下去,微微搖了搖頭,接著便聽見母親在喚自己的名字。不由抬頭看去,卻見父親已經和瑞親王笑容滿面地寒暄上了。
這個世道,人誰不是戴著面具做人,儘管心裡恨不得把對方扒皮抽筋,面上已然能做出一副親切摯友的假樣子。
心頭這麼思量著,她面上卻揣著一抹得體端莊的笑容,款款走上前去。
沛國公笑得合不攏嘴,朝瑞親王道,“王爺,這是小女妍笙。”說著便招呼妍笙過去,“妍笙,還不見過王爺。”
她朝前走了幾步,微微福身柔聲說,“見過瑞親王。”
“笙姐兒都長這麼大了,”瑞親王也是笑盈盈的,朝妍笙細細望了望,讚歎道,“國公真是好福氣,令嬡真是天人哪。”
聽了這番話,秦夫人臉上隱隱浮起一絲驕矜。想她當年也是四家裡大名鼎鼎的美人兒,妍笙是她的親閨女,模樣自然不必說了。
一眾人談笑風生地往府門裡頭走,剛剛繞過菱花門,便聽見門外小廝匆匆來報,神色有種莫名的緊張——
“王爺,嚴督主到了。”
第5章 堂前鴻雁
小廝這番話剛說完,瑞親王面上的神情便幾不可察地出現了些變化,盡極細微,卻也教沛國公瞧了個真真切切。
在官場上混的人,誰沒兩把刷子。伴君如伴虎,若是連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有,也不能混到這個位置上。陸元慶心頭挑起了一個冷笑。
東廠這棵大樹在大梁的土地上盤根錯節了百餘年,任憑戰火紛飛也仍舊屹立不倒,同皇室早已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東廠的番子遍佈大梁的每個角落,前兒某個小城的知縣爺納了一房妾,昨兒個哪個府上的世家公子鬥毆打了人,不出兩日便都能在東廠的內閣裡尋見。
朝中的內閣大臣們手握大權,卻也要仰人鼻息,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東廠的現任督主嚴燁。
所以對他們這些權臣來說,嚴燁得罪不得,也得罪不起。
陸元慶扯了扯嘴笑起來,朝瑞親王抱拳善解人意道,“王爺,督主來了您自去相迎,我們自己進府裡就成。”
瑞親王臉上做出一副愧怍的神情,連連道了幾聲對不住,方才旋過身子指派了一個小廝,吩咐說,“將沛國公們領進去,好生招待著。”
小廝應了聲是,他便回過身子步履匆匆地朝府門走去。小廝貓著腰走到陸元慶跟前兒,俯下身子恭敬道,“國公老爺,夫人,小爺小姐,請隨奴才來——”說著便比了個請的手勢,指向會客的前廳大堂。
陸妍笙不想再同嚴燁打交道有牽扯,打方才聽見那句“嚴督主到了”起便是臉色慘白,渾身不自覺地微微發抖。玢兒在一旁攙著她的手臂憂心忡忡,問道,“小姐,您臉色不大好看,是不是不大舒服?”
她微微搖頭,接著便跟著那小廝往前廳那方走,心頭卻細細盤算起來。
今兒個父親特地要自己精心打扮,好讓嚴燁過目心裡有個數,自己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入宮,那就沒有坐以待斃的道理。旁的暫且不想,先將今天這關糊弄過去才是正經,留給那廠公的印象越壞越好!
陸妍笙心裡琢磨著,忽地便聽見身後方隱隱傳來一道清潤微涼的男子聲音,嚴燁同瑞親王已經並肩說著話兒從府門裡進來了。大冬天兒的,她卻緊張得手心裡都沁出汗水,咬咬牙將心一橫,暗道一聲豁出去了,便身子一偏栽倒進了雪地裡。
“小姐——”玢兒大驚,連忙俯下身子來扶她。
“哎,可疼死我了。”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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