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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找苦頭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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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之後的發展卻被音素一語中的,般若貴妃在甲板上吹了一個上午的冷風,用過午膳便開始犯頭疼,腦子裡暈暈沉沉混沌不清。
這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陸妍笙更加懊惱,她沒想到自己的身子竟然真的如此不爭氣,吹吹風便招架不住,看這情形是傷了風寒,這樣的丟人,被嚴燁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她起先還嘴硬,攔著玢兒同音素不去聲張,兩個丫鬟拗不過,只好聽吩咐。然而入了夜過後她卻開始發高燒,躺在床上含糊不清地說胡話,兩人覺出了情況不妙,這才急匆匆地去報了嚴燁。
半柱香的光景,嚴燁同穆太醫便到了貴妃的艙房,幾人進了屋,一眼便瞧見了躺在床榻上的陸妍笙。隔著輕薄的紗帳,她仰面睡著,額頭上搭著一塊裹了冰塊的巾櫛,雙眸合得緊緊的,唇色蒼白毫無血色,生氣全無。
這模樣看在嚴燁眼中,教他幾乎壓不住火氣,他眸子裡盡是寒霜,朝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頭一哂,半眯了眼斥:“娘娘抱恙,做奴才的卻瞞而不報,可見居心叵測!”
東廠督主雖惡名昭著,可表面上待人一貫都是和和氣氣的,眾人見慣了他溫雅含笑的模樣,此時他驟然震怒,幾乎都被嚇了一跳,玢兒涕泗滂沱,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督主,是主子不讓奴婢們聲張的,督主饒命啊……”
嚴燁聞言,面容愈加陰沉,生了病不讓傳太醫,這是什麼道理?然而眼下不是追究這兩個丫頭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手中捏著佛串一顆一顆地捋,藉以平復心中的急躁。他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如今竟為了個陸妍笙心煩意亂,如何也說不過去。
桂嶸覷著嚴燁的表情,捅了一把穆太醫,壓低了聲音提醒道,“穆大人,您趕緊給娘娘請脈啊,沒的讓督主更生氣。”
太醫早被嚇懵了神,聞言如夢初醒,連忙挎著藥箱去給陸妍笙請脈。他摸了脈象,提在嗓子眼兒的心送算落進了肚皮,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回稟道,“廠公,娘娘傷了風寒,有些發熱,服幾帖藥便能大好。”
嚴燁略點頭嗯了一聲,吩咐音素道,“跟穆太醫去,把藥熬好了給娘娘送來。”
督主發怒,艙房裡頭便成了人間煉獄,任誰也不願意再呆在裡頭,音素忙不迭地點頭,“奴婢省得了。”說完她便站起身,準備跟著穆太醫出門。穆太醫朝他揖手,走出幾步卻又想起了什麼,因折回身道,“稟廠公,娘娘吹了冷風,寒從足下起,還當以滾水敷足。”
嚴燁微微蹙眉,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玢兒,“你去給娘娘燒些熱水送進來。”
玢兒應個是,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跟著音素一道出了艙房。
桂嶸的腦子一貫靈光,他覷著督主的臉色,上前幾步試探道,“師父,徒弟也先退了。”
他嗯一聲,隨意地擺了擺手,小桂子遂也弓著腰肝兒退了出去。
一室之內有些靜謐,嚴燁立在牙床邊兒上,垂著眼隔著床帳看床上的人。方才房中那麼一陣喧鬧,她似乎已經有些轉醒,濃長的眼睫微弱地顫動幾下,終於緩緩地張了開。
陸妍笙渾身痠軟無力,腦子心兒裡抽痛昏沉,難受得像是要死過去。她張開了眼,眼珠子卻還是混混沌沌的不甚清明,沒了半分往日的靈氣兒。隱隱能瞧見床帳外頭有個模糊的輪廓,艙房裡的燭光明滅,她看不真切那輪廓是誰,只覺得口乾得厲害,便咕噥著,“我渴了,要喝水。”
那人影動了動,半晌,床帳從外頭被人撩開起來,一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隻手端著個杯子挨著她的床沿坐了下來。她迷迷糊糊地瞧見那人朝她伸出一隻手,圈住她的後腰,微微使力半攬半抱地將她扶了起來。
靠的近了,她這才看清這個人是嚴燁。然而燒得太厲害,她有些迷糊不清,是以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她看見他把水杯遞到她的唇邊,又聽見他說:“張嘴。”
她乖乖地張口喝了水,睜著眸子,神色呆呆的。
嚴燁將水杯放到一旁,扶著她纖細的腰肢靠在軟枕上,接著便坐在床沿上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她也呆呆地望著他,眼珠子裡有些渾濁,兩人四目相對好半晌,陸妍笙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什麼,她蹙起眉頭,“廠公來了?”
他伸手將她的劉海撩到耳後,口裡隨意地嗯一聲,“娘娘病了,臣來看看您。”
這時珠簾一陣響動,是玢兒端著盆滾水進了屋,她一眼瞧見兩人這模樣,有些不知所措,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道,“廠、廠公,水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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