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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涼氣。方才亂了心神不知所措,這會兒刀架在脖子上時卻冷靜下來,她慘白著一張小臉強作鎮靜,朝他低聲道,“放了我,今晚的事我權當不知。”
聽她這麼一說,那男人忽地低聲笑起來,微挑高眉道,“你倒是直接。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什麼人麼?”
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盞省油的燈,能這樣堂而皇之地在現身在禁中,可見不是什麼等閒人物。目下這情況,那人手中的匕首緊緊貼著她的脖頸,能不能活命全在他一念之間。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個道理陸妍笙明白,是以她只是道,“我並不想知道你是誰。我說過,你放了我,今晚的事我絕不會聲張出去。”
他只微微搖頭,“娘娘,我不妨坦白對你直言,我並不相信你的話。我原並不想傷害你,可你不老實,我不願冒險。”說著略微嘆息,“天底下能夠守口如瓶的只有死人呢。”
聞言她心頭一急,神色之中透出幾分遮掩不住的慌亂來,卻仍舊端出一副半帶威脅的口吻,“我是大梁的堂堂貴妃,你怎麼敢動我?”
那人聽了卻只是一聲嗤笑,“娘娘唬我麼?如今梁文宗同個死人沒什麼分別,皇帝尚且如此,你即便是個貴妃又如何?”
威脅沒有用,她沒有料到這人對皇帝的病情這樣瞭如指掌,因愣了神沒了招法,只感到脖頸上的匕首又近了一分,傳來一陣細微的疼痛。腦子裡有一剎那的空白,聽這人的語氣,今天是不打算放她一條生路了,難道就要這樣這死了麼?
這時又聽見背後的男人問,彷彿饒有興致,“你是不是很害怕?”
怕麼?害怕是肯定的,任何人在面臨死亡時都會感到恐懼。然而恐懼不頂事,更何況她有她的驕傲,即便是死也要有自己的骨氣和尊嚴。橫豎躲不過一死,索性死得大義凜然,因她只是冷冷一笑,“你問這個做什麼?要殺就殺,廢那麼多話做什麼?”說完毅然閉上了雙眼,緊抿了紅唇一言不發。
這副慷慨就義的模樣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愛,他嗤了一聲,正要說話,珠簾後頭卻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漠然平靜的口吻,卻令人感到寒意,他說:“四公子叫咱家好找。”
這個聲音!是嚴燁來了!
她睜開眼看過去,只見他打起珠簾緩步入內,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側眸朝她的方向看過來,那利刃泛著青光格外刺目,他眼神變得尤為晦暗陰森。
抬起只右手伸向她,聲音是輕柔的,像山間流淌過的泉水,“娘娘,別怕,到臣這裡來。”
那人微微挑眉,唇畔綻開一株笑顏,語調溫潤道,“廠公,這個貴妃知道了我的行蹤,不能留她。”
他聞言神色愈發森寒,抬起眸子朝他冷冷一哂,下巴微揚起,平平哦了一聲,又說:“不過一場誤會。”說完勾起唇微微一笑,“今兒是太后仙歸的日子,皇城內外均有錦衣衛弓箭手戒備。話說出來恐不大中聽,目下只要咱家一句話,公子可就成馬蜂窩了。”
看來傳言不假。嚴燁之陰狠天底下無人不知,如今竟為了個女人威脅他,著實教人驚訝。眼下畢竟是在大梁的禁中,所有人的生與死都在嚴燁的手中,司徒徹到底不敢有所動作,仍舊緩緩放下了手中抵著陸妍笙的匕首。
威脅著性命的匕首拿開了,她驀地鬆懈下來,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頓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卻還是撐著步子朝他走過去。他伸著手站在不遠處,迷離深邃的眼定定地望著她。
她忽然淚溼了眼眶,將手放到他微涼的掌心中,居然也感到溫暖安心。他順勢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入懷裡摟著,側目朝司徒徹瞥過去,寒聲道,“公子該回去了。”說罷略揚聲,喚了句小桂子。
桂嶸從暗處出來,貓著腰桿道,“徒弟在。”
他神色漠然,“夜深了,送公子出宮歇了吧。”
桂嶸應個是,又轉過身來看向司徒徹,伸手虛虛往那方珠簾一比,恭謹道,“公子,請。”
司徒徹神色諱莫如深,揚手將匕首收起,抬眼意味深長地睨了睨陸妍笙,這才轉身打起珠簾大步離去了。
桂嶸跟在後頭要走,卻被嚴燁叫住,他臉色陰沉道,“給我把他看緊了,再有下一回,我活剝了你的皮。”
桂嶸瑟瑟一抖,諾諾地連聲稱是。他師父的手段有多狠辣殘忍,自己是知道的。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即便是最親近的心腹也能不留絲毫餘地,這才愈發令人感到畏懼。
嚴燁看也不看他,薄唇裡吐出兩個字來,“滾吧。”
聞聲,桂嶸連忙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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