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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和去而復返的滕洛打了照面。
四目相接的瞬間,她不設防的心,驀地怦然一動——
他穿著合身的深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彷彿出自雕刻宗師之手的完美五官,十分溫文俊雅,襯著冷傲淡漠的氣質,散發出懾人的男性魅力。一時間,夢娣像是頭一次看見他似的,腦袋居然有片刻暈眩空白。
滕洛瞅著她,甜甜的臉龐、嬌憨的模樣,依舊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好像下一秒她就會衝著他燦爛一笑,喊他一聲“子騏哥哥”,嚷著她要保護他、要當他的新娘子。
那一瞬間,他的心底一隅為她而柔軟。
雙方各懷心思,沉默過後,兩人又立刻冷眼相待。
“大白天的,走路不出聲也是會嚇死人的。”夢娣沉不住氣,首先發難。她的音量不大,但指責意味濃厚。
滕洛任由她發洩完,才徐緩道:“我交代過的事,希望你確實聽進去,我不是隨口說說,你最好明白。”他其實是特地挑她無從躲避的時刻,踅回來警告她。
這麼多年來,她的心思沒有多大長進,一樣是透明的。
夢娣置若罔聞,打從心底不服氣。這冰塊男真是不折不扣的暴君!
當他的下屬一定非常可憐,大概每天都當他的炮灰,只能忍氣吞聲,由他作威作福。
她的正義感又在作祟,腦海浮現各種他荼毒其它人的鮮明場景。哼!暴君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的,而善良溫柔的人,則會受到神的眷顧,像是失去聯絡的子騏哥哥,他一定會得到幸福。
他送給她的純白天使,會指引她找到他的,夢娣總是如此深信。
待她回過神,發現前方已空無一人,她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食慾再度回籠。
一邊進食,夢娣忍不住回想,剛剛發生的怦然心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應該是沒料到冰塊男會突然出現而嚇了一大跳,所產生的自然反應,不具絲毫特殊意義。
把莫名的心跳加速合理化後,夢娣又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第五章
為了打發在家裡獨處的時光,夢娣開始向幫傭的張太太,學做起各種料理與西式甜點。
她會做一些簡單的家常便菜,味道只能算普通,自己隨便裹腹還勉強可以,端不上臺面,至於做西式甜點更是初體驗,是過去從不曾接觸過的領域,這一做倒是做出了興趣來。
張太太下工後,夢娣會泡一壺花茶端到玻璃花房,然後窩在大沙發裡,把新學到的技巧和細節寫在筆記本上,做完功課,繼續捧著食譜鑽研,常常一看就是幾個鐘頭,直到天色暗下,她才肯罷休。
然而,她一天的活動並非就此結束。
接下來,是她的練舞時間,太高難度的動作尚不能恣意舞動,她就練習一些基礎的伸展與手部表情。
一方面是太專心,另一方面是她從沒想過會有人“偷窺”,從未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被一雙深沉的黑眸凝視著。
玻璃花屋離主屋並不遠,約莫二十公尺的距離,透過落地窗可以將花房裡的動靜一覽無遺。
滕洛只是想看看,她是否依言留在家中休養,沒有偷溜出去打工,於是難得特地提早離開公司,開車回來一探究竟。
起初,他看屋子裡悄然無聲,心頭一陣不快,以為她沒將他嚴正的警告放在心上,然而在離去前,瞥見外頭的玻璃花房亮著燈,遂湊到窗前察看。
只見一抹修長纖細的身影,正忘情舞動,舉手投足淨是流暢優雅的迷人畫面,如精靈般自在躍動,牢牢吸引他的目光。
即使看不真切她跳舞的神情,滕洛也能料想到,她必定帶著歡愉的笑容,認真投入的沉浸在最愛的夢想中。
這就是他僅能做的,讓她無後顧之憂的跳舞,就像徜徉在快樂的夢境裡,不必甦醒。
花房內舞動的人兒停止練習,開始著手收拾物品,幾分鐘後關掉大燈,留下一盞昏黃夜燈,走進夜色裡。
過了好一會,滕洛才收回視線,在她進屋前,打算出門卻為時已晚。
他來到玄關時,大門被從外頭推開,滕洛停下穿鞋的動作,站直身子等著她進屋。
一進門,夢娣便被杵在門口的高大人影嚇了一跳,一見是他,才緩下突然拉緊的神經。“你回來啦。”她覷了他一眼,反射性的打招呼,隨後換上拖鞋入內。
這裡是他買的房子,他何時要回來、住上多久,有絕對的自由,她雖然有點排斥,但沒有權利干涉,她只是一個簽了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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