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幾個由疤痕構成的字。
「吳瑜越 叫醒他」
對,這是釜底抽薪的好辦法!
他立刻坐下來,開啟計算機,連到舒祈那兒。
***
「你在做什麼?!」岑毓大驚失色,雖然因為失溫和溺水顫抖不已,他還是撲過去想阻止自殘的上邪。
「你懂屁!」上邪也沒好到哪去,沒好氣的將他推開,「這傢伙可以任意改變地圖,我們說不定下一步就掉進硫磺坑或火山口。光靠我們兩個是沒辦法的,當然要外面的去叫他起床啊!沒很痛好不好?婆婆媽媽……」
說是這樣說,他連咬緊牙關也沒辦法完全抑制顫抖。
「我可以喚名阻止他啊!」岑毓大聲起來。
「你斷法那麼慢哪來得及?」上邪也跟著大聲,因為扯動傷口而齜牙咧嘴。「這不能怪你,你擁有這種天賦也沒多少時間,根本就沒磨練過……」
「你明明可以教我。」岑毓低下頭。
上邪靜默了一會兒,「我想,你還是沒有這種能力比較好。你是平凡人類,擁有這種能力又不能升學、也不可能加薪。你若不去用,長大就會漸漸消失。你若真想學,我會教你怎麼保護自己。但你和平凡的幸福就會沒緣份了,你自己要好好想想。」
他低頭看看,傷痕已經不再出血。「發什麼愣?等我們逃出生天才有機會去想以後的事情。」他囉囉唆唆的教訓岑毓,而他的繼子,眼神卻透過他,極度驚愕。
岑毓並不是「看」到什麼。而是一種感應,一種微妙的辨認。就像是一點氣味、一抹背影,他就可以「知道」。
「班、班長。」岑毓張大眼睛,「徐菫!」
一道蜿蜒如銀蛇的閃電像是響應他的呼喚,閃爍的劃過天空。
像是整個夢境都無限縮小,又無限擴大。他看見了蒼白臉孔的吳瑜越,坐在高大的王座之上,顯得非常渺小、驚慌。他看見了徐菫……的眼睛,他也相信,吳瑜越也看到了他。
「吳瑜越!你不準動!」岑毓厲聲。他不知道,他在這種時刻,在他人夢境中,第一次萌芽了「劾虛」的能力,將吳瑜越徹底死鎖捆綁,封殺了他改變夢境的能力。
這時候的他,還不知道。
他只顧著追尋那道閃電的去處,渾然不知這個夢境開始緩慢的崩潰。
岑毓只顧專注的前行,卻沒留意到景物越來越荒涼、道路越來越崎嶇,最後斷裂成深深的縱谷,只有羊腸小道或整或破的在險峻的山勢蜿蜒。
縱谷越來越擴大,而破碎艱險的小道不容兩人側身,上邪只能驚險的走在岑毓後面,不時拉他一把,不然就會滾落極深的深谷內。
越往前走,乾枯的谷底開始炎熱、滾燙,暗紅的熔漿濺起燦爛的火花。非常一致的往他們的前方流去。
極目而望,只見黝黑、沉默如死的天空,有著不會閃爍的星星明亮著。
這段路很長、很長,漫長的宛如絕望的具體化。岑毓緊繃著精神,他將一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吳瑜越身上,另一部分的注意力,則在班長的眼睛中。
嚴厲的喚名、不厭其煩的束縛住惡夢的主人;並且在這片絕望、乾枯的內心世界裡,感應班長那一點點金光,溫潤平和的眼神。
這,就是他在這片險惡中,唯一可以指引的方向。他們跌跌撞撞,像是兩個盲人。若是稍微疏神,沒有束縛到吳瑜越,就會引發一波殭屍大軍,消耗他們僅存的體力。
好幾次,上邪必須把岑毓抱起來,扛在肩頭,舉步為艱的前行。「……現在覺得有法力條和體力條(注一)可以看真是幸福。」即使又渴又倦,上邪還是笑笑的,「我們的血量還剩多少?你說說看?」
「五百?六百?」岑毓喚名束縛後,虛弱的跟著笑,「現在很想有個法師跟來做可頌和冰河水(注二),最少可以坐下來補充體力和法力。」
「來個厚幽紋布繃帶(注三)就好了,我沒那麼奢求。」
這對很宅的繼父子拿著魔獸的設定說笑著,也彼此打氣。他們共同愛著一個女人(雖然愛的形式不同),因此有了外於血緣的牽絆。在這麼困難的時候,讓他們更體會到彼此的重量。
要活著回到家裡,跟那個女人說,「嗨,我們回來了。」
就是這個執念,讓他們熬到盡頭。但眼前的光景使他們倒抽了一口氣。
眼前的道路向下崩塌,崩塌進一個又寬又大的黑洞。那黑洞什麼都沒有,是徹徹底底的虛妄。而虛妄正用堅持而緩慢的速度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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