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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該附身在人類身上找補吧?」上邪揚高聲音,「妳這樣隨便控制人類的暴怒,好將子嗣都聚集在妳身旁,妳不怕我一狀告到世尊那兒去嗎?」
「唉,我怕啊。」訶梨帝母柔柔的嘆口氣,「我怕得很。所以你來我家多回,我都裝聾作啞。哪知道你趁我不在的時候,讓那隻小狐狸拐走我的女兒,現在又要來拐走我孫子。我怎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訶梨帝!這些是翡翠母親棠瑤的子嗣!並不是妳的!」上邪暴吼。他的聲音是那麼大,像是這天地萬物都與之起了共鳴,原本貪戀岑毓的氣徘徊不去的小妖小怪,被這宛如九雷的聲音震得灰飛煙滅,稍有修行的掩耳而逃,不敢多留片刻。
「這麼多年了……我都忘了你的獅子吼呢。」訶羅帝母慵懶的點了點臉頰,「兩千年有罷?我們也算是故人了。這麼吧,你若真的喜歡翡翠,那你留著好了。反正那女孩兒我也不喜歡。但是岑毓……是我最疼愛的長孫,你得將他留下。」
其實交涉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很成功了。訶梨帝母善妒、佔有慾強烈,能讓她鬆手一個孩子,哪怕是她所不喜的孩子,可以說是最大的讓步。
反正那小鬼也討厭他不是嗎?就讓他待在鬼子母的家裡吧。
但是一回頭……岑毓那張稚嫩的臉孔,卻隱約有著翡翠的影子,翡翠的氣息。連他呆若木雞、驚慌失措的模樣,都和翡翠相似極了。
「……辦不到。」上邪脫口而出,「他是我的繼子。卻和妳半點關係也沒有,訶梨帝。」
「辦不到?辦不到?!」訶梨帝母呵呵笑了起來,神情越來越豔,卻也越來越恐怖,「你對我暴惡母說辦不到?!上邪,諸佛讓你,我可不怕你這小小後輩!」
「閃邊。」上邪低聲對著岑毓說。
「啊?」
「啊什麼啊……你怎麼跟你那少根筋的老媽一樣!」上邪敏捷的撈起岑毓,書桌應聲而碎,「叫你閃邊你還跟我啊什麼啊!」
訶梨帝母一擊不中,又舉起巨大的鬼爪,抓了過來,這次連床都四分五裂。
上邪只能抱著岑毓東逃西竄,心裡湧起大大的不妙。世人只知道訶梨帝母曾以人子為食,卻不知道她曾經因為忌妒長子即將娶妻,而將長子撕裂吞噬。
她的母愛濃郁而偉大,卻也是侵佔而瘋狂的。若不是世尊壓抑著她的這份狂野,她的孩子大概沒有長得到成年的。
要打當然可以打,上邪怕過誰?除了梵諦岡那票狗子取得剋制他的配方,還有誰能和他抗衡?但訶梨帝母此刻附身的宿主是翡翠的娘,開打的地點是翡翠的孃家……真的一古腦打爛,他和翡翠真的就吹了。
「……人類,怎麼那麼多囉唆!?」他大吼,抱著岑毓衝出窗外,飛了出去。
訶梨帝母的臉孔扭曲,猙獰如鬼臉,「你能逃去什麼地方?把我的孩子還來!」她邊叫著,也邊飛著追了上去。
抓著岑毓騰空飛起,他回頭望,訶梨帝母緊追在後。
他可是藏首縮尾之徒?他怒極想反擊,卻瞥見懷裡緊緊抱住他脖子的岑毓。這孩子的臉……酷似翡翠的臉,這樣的蒼白。
嚇壞了翡翠的孩子,翡翠一定不開心的。
悶不吭聲的轉身飛逃,「……害怕就閉上眼睛。」
「誰、誰說我怕了?」岑毓回嘴,卻把上邪抱得更緊。
「……人類真煩。」他發著牢騷,更催緊了速度。
佛土世尊雖然慈悲,卻治下甚嚴。天界喊著要封天絕地,喊了幾千年了,還在慢騰騰開會,吵個沒完沒了,有執行跟沒執行根本沒兩樣。世尊倒是二話不說,說封就封,諸神佛也無人違逆。
訶梨帝母當然也不敢違抗,但上邪出生以來都在世尊保護下長大,很清楚訶梨帝母的能耐。她宛如天下的母親的綜合體:擁有最聖潔的奉獻和最邪惡的獨佔欲。這讓她即使只有「念」,也能讓上邪感到棘手。
但在這麼遙遠的距離操縱人類這樣脆弱的容器,即使是擁有大能的訶梨帝母也會感到吃力,這就是上邪現在試圖做的事情:消耗她的神力。
而且訶梨帝母在佛土這樣犯規的使用大量神力,一定會被世尊發現。只要世尊制止她,上邪就可以不動干戈,逼她迴歸佛土。
上邪雖然驕傲自大,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斤兩。逼不得已,他會扯破臉和訶梨帝母相持,但他無法同時維持結界和訶梨帝母打鬥,難免要在都城甚至這個小島製造一些災難。
管理者干涉還是小事,他不可能在生死搏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