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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辛意田自嘲地笑了一下,望著漆黑的夜空淡淡說:“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昨天你媽跟我媽還逼我們分手呢,這樣也好,省的大家為難。既然都說開了,那麼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她沒有再看他,低著頭沿著原路往回走。她用盡全身力氣忍住不斷上湧的悲傷,機械地數著腳下的步子,一步,兩步,三步……一百五十七步,一百五十八步……數到後來,聲音轉而變成嗚咽,每抬一步重若千斤。她感覺心口像是被人割了一刀,裡面空洞洞的,除了疼痛什麼都沒有,眼淚反倒是一滴都擠不出來。
她不得不承認母親的看法是對的,他們不適合。
年輕是差距,認識上更是。
Chapter 20 除了逃離別無他法
辛意田回到北京上班,精神狀態明顯大不如前,做起事情來也力不從心。她想是時候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停下來好好歇一歇了。私下裡她跟齊主任透露她想辭職。齊主任很吃驚,“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嗎?為什麼要辭職?”
她眉眼間露出了深深的疲倦,垂著眼睛無力地說:“我覺得很累。不是困,是累。那種累是從內心最深處湧現出來的,不是好好睡一覺就能解決的。身體機能好像隨時會崩潰。主任,我的這種感覺你能明白嗎?”
齊主任點頭,嘆氣說:“大都市上班族的通病,身心亞健康。你最近狀態是不怎麼好,情緒很低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還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她勉強一笑,“哪有?就是突然厭倦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想要逃離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
“就算換了一個地方,又能怎麼樣呢?難道你打算就此安度晚年,不再工作了嗎?又或者你想隱居山林,與世隔絕?”
“工作以後肯定還是要繼續工作的——”
“既然還要工作,為什麼要辭職?現在的就業形勢越來越嚴峻,不是我打擊你,憑你的資歷和經驗,想要再找一個福利、待遇這麼不錯的工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辛意田猶豫了。或許熬過這段令人窒息的時間就好了?生活不是易卜生筆下的戲劇,不會在她出走後戛然而止,終歸是要回來的。然後繼續工作,結婚,生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至老去。
“如果你實在想要換個環境,不如這樣,你可以調到別的城市去工作。上海那邊正好有人辭職,你可以寫申請。”
她點了點頭,“好,那我試試。”
她要逃到一個跟謝得任何關聯都沒有的城市去。這樣她才能忘了他。
分手的人,最怕觸景傷情。
週末一個人無事,她去三里屯附近的一家咖啡館看書、聽音樂打發時間。這裡的紅酒牛排做得很好,以前她和魏先來過幾次。
咖啡館位於二層,推開玻璃門從狹窄的木製樓梯拾級而上,乍一眼望過去會讓人誤以為是圖書館。擱物架、窗臺、走道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天文地理、社科歷史、中外名著無所不包,有些甚至是市面上罕見的絕版。室內播放的大多是古典音樂,偶爾應客人要求也放爵士樂,吧檯一角珍藏著The Beatles、Queen等樂隊的黑膠唱片,顯示出店主高雅的欣賞品味。這家咖啡館的老闆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厭倦了職場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乾脆自己當起了老闆。
辛意田選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拿了一本有關歐洲旅遊的書翻著。下午溫暖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她不知不覺睡著了。放在膝蓋上的書一點點滑下來,啪的一下掉在地板上,驚醒了她。
她揉了揉眼睛,彎腰伸手正想建起來,哪知有人先她一步把書撿起來。她抬頭,看見了魏先。他站在她正前方,對著她笑了一笑,拍了拍書上的灰塵,然後遞還給她。她接過來,說了句“謝謝”。
她曾經發誓永遠不會原諒他。可是經過謝得一事,現在再看到他,她竟然一點兒都不在意了。兩人之間的那些過往遙遠得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經歷的各自的輪迴,這一世,他們已經毫不相干了。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他問。
她想了想說:“不太好。你呢?”
他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淡淡地說:“我跟王宜室分手了。”
“為什麼要分手?”她問。
“大概覺得彼此不合適吧。”他嘆了口氣,緩緩說,“有些事我們堅持認為大家說的都是錯的,跟人賭氣一樣非要有個結果不可,哪知到頭來事實證明錯的反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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