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手把她輕輕扶起。昏暗的燈光下，依稀可以辨出她那已經腐朽的面板，斑駁的傷口自然匯聚，在臨近她的那一瞬，猛地崩開！

咬著發紫的嘴唇，揚天長嘯，卻只有一聲沙啞的呼叫聲傳入林雲子耳裡。

她，開始顫抖起來，傷口在迅速地擴大，“撕拉！”裂開的傷口猙獰著，匯聚著，以疾步的力量朝她胸口衝去，虛汗不住地留下，浸透那件昏黑的長袍，腐朽的面板越來越清晰。快了！雲子就要看見那張臉了！就差一點，一點點！

“鄂！”倒吸一口涼氣，她瞪大了眼睛，面孔漸漸燻黃，一層層面板以最快的速度蛻變著，“嘎啦嘎啦。”猙獰地聲音再次聚焦在林雲子身上。她惶恐地瞪著眼前這個女子，“是。。。”

那女子一個箭步上前，掏出一隻正在蛻皮的手，嚴絲合縫地堵住她的嘴。嘴角，浮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

“告訴你，要是敢把我供出去。。。”她停了下來，意猶未盡地端詳著林雲子的開始腐爛的臉，那笑意更濃了，“你應當感謝我，我把你從地牢中救了出來。”時間彷彿停止在這一剎那，一絲微弱的陽光透進來，門開啟了。

“蘇平！”林雲子衝眼前這個男人哭喊著，也不知什麼時候，那雙堵住她的嘴的手消失了，隨著不見的，還有剛才那個人。“我，上。。。”話頭猛地停住，那人的話在她腦海裡一次次響起。“還是不說為妙。”下意識地，嘟囔出來。

“什麼？”蘇平扶起癱在地上的林雲子，拍著她身上的灰塵。林雲子似著魔般呆呆地站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驚。“蘇平蘇平！我的臉！”聞聲，蘇平投以疑惑的目光，細細端詳，而後笑了出來，“還是我們家雲子小姐的臉啊！”

“哦。”林雲子平和了許多，輕嘆著氣，目光散彈般投射在地上，從蘇平緊緊攥住的手裡掙脫開自己的手。這個動作引得蘇平輕息，“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昔日的男子漢，卻在這時小心地詢問，語氣極輕。見林雲子遲遲沒有動靜，便微笑著聳了聳肩，“沒事的，我不會強求你。”

轉身離去，林雲子還是呆呆地望著地上。直到大門因撞開激烈地發出低沉聲音，這才抬起頭，滿懷期盼地看著那扇門，幽憐垂下雙眼，輕吐這口氣，“還是到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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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我不少墨呢！

勉強睜開雙眼，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

已經兩天沒進一點糧食了，精神越來越恍惚，現在，能站起來都已經是不錯的了。她習慣性地伸著懶腰，朝窗外看去，可惜，這裡的確沒什麼可看的。

清晨，她悄悄走出大門。是一片荒草。寒風凜冽，吹動著草尖，它們也倒是配合，隨著風的走向擺來擺去，只是，這草的大部分都紋絲兒不動地杵在那裡。陽光毫不吝嗇地趕走了寒風，盡情揮灑著自身的溫暖。但很快，烏雲就密佈藍天，下起傾盆大雨。眼前的雜草隨著雨聲的節奏，一點點消退，一點點，一點點。

雜草沒了，太陽也就出來了。

“誒？這是神馬邏輯？”林雲子煩躁地觀察著天空，一束尖銳的光束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迅速刺入她的眼裡。“啊！”只感到眼睛一陣劇烈的疼痛，絲絲糾纏，似乎再重新分解，又重新組合。這種疼痛是她不能忍受的，咬著牙，擠著淚，一定要走出這裡！她不能再被困下去。只要走出這片看似禁林的樹群，她就一定有救了！

“你還好嗎？”一聲輕輕的呼喚從身後響起。

林雲子停住腳步，不安地咬著嘴唇，由於咬得過猛，一絲血液隨著陳皮進入她的嘴裡，那是種金屬的味道。在林雲子齒間遊蕩著，牽掛住牙根，這種感覺是異樣的糾結。是纏綿。

她何曾不知道蘇平對自己的心，多少次努力接受卻換得今天這樣一個局面。女神說的對，她不可以有情感。倘若千百年前就封住她的靈竅，也就不會這樣了，傷害了他，傷害了所有人。在為自己告別，無奈何又記起往事，身上肩負著兩個世紀的責任。但願忘掉，從新來過。

“你走吧，我自己可以的。”小聲說出這句話，語氣動搖不定。

用餘光打量著蘇平，他又穿了一身新衣，只是這衣服還是白色的。在這個變化無常的禁林裡，就那麼站著。心在抽搐。突然厭惡起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的膽小怕事，咬緊牙槽，猛地轉身，撞見蘇平那張充滿憂傷的臉，“走！”

他還是那麼傻站著，兩人的目光交融在一起，彼此傳達著自己的情意。她竭力從蘇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