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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但考慮到她只有一個耳洞,性子又迷糊,所以他就先寄了一隻過去,另一隻琢磨著等她來美國再給她親手戴上。
結果,這枚耳釘直到現在還留在他這裡,此生,大概都不會有機會再送出去了。
Bone Cancer,譚昊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和自己聯絡到一起的時候,他只覺得好像天塌下來一樣讓人難以接受。
他還沒能實現在各地開室內音樂會的夢想,他還沒能發行自己的音樂專輯,他還沒結婚生子,沒有對舒揚認認真真地說過一次“我愛你”,他還有很多很多要做的事……可是沒有人告訴他,他的生命還有多久,他的未來,是不是要和輪椅聯絡到一起……
那一天,他正在和醫生說話,醫生告訴他,他的情況相對比較嚴重,他要做好截肢的準備。
截肢……他還沒有叫出來,旁邊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中國女孩突然失聲叫了出來,這個女孩,就是幾年沒見的艾珈。
誰都沒有想到,重逢會是在這種情況下,那一天,坐在醫院的病房裡,他和她聊了許多,說分開後自己的生活,說來美國這一年的辛酸,也說到了舒揚,說那些他想要完成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的未來……
初見他的時候,艾珈似乎也有滿腹的話想對他說,但在他說完這一切後,艾珈卻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她才幽幽的嘆了口氣,說:
“我覺得,你不該瞞她。”
“不,我不能告訴她。”這一次,換他來患得患失了,他害怕她太過在意自己,為了這事耽誤了學業;他又怕她看到自己的情況,截肢……如果他只剩下一條腿,身上又帶癌細胞,他知道,他還有沒有勇氣面對舒揚。
“如果你不願意告訴她的話,那就趁早分手吧,這是最好的辦法。”艾珈的話像一盆冷水一樣潑在了譚昊的心上。
可是在心裡,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具備給舒揚幸福的能力了,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手讓她走,讓她去尋找下一段更好的戀情……可是,他捨不得。
就這樣,他一邊接受著醫院的治療,一邊猶豫著不肯做決定,直到舒揚興奮地告訴他,她拿到了哥倫比亞大學的offer,可以過來紐約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知道,他必須要做出一個決定了。
分手,他知道,這是最好的抉擇,但同時,這對他來說,也是最艱難的決定。最後,他把郵件發出去的時候,好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般……
他沒想到,舒揚收到信後,居然自己一個人跑來了紐約質問他。就在他有些慌亂的時候,艾珈答應他,幫他演一齣戲讓舒揚死心。
而條件,則是要自己和她假結婚。
他還記得,當自己拉著艾珈的手,出現在舒揚面前時,她臉上那種震驚、失望、痛苦夾雜在一起的表情……
譚昊閉上眼,不願再回憶下去。
“你看這束花插這好不好?”艾珈走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她手裡捧著個玻璃花瓶,裡面插著大把新鮮的百合,她把花瓶擺在窗臺上,退後兩步,看著陽光照進來,灑在花瓣上,滿意地點頭說,“嗯,這樣這屋子裡就有生氣多了。”
“艾珈,”譚昊坐起身,“這些日子你又要去展會上幫人做翻譯,本身已經夠辛苦的了。有時間就多休息休息,不要整天泡在醫院裡了。”
譚昊說到這,心裡的愧疚又添多了幾分,當初他和艾珈說好了是假結婚,可這幾年裡,給與了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
病後,父母來過美國幾次,對於他們這樣草率的結婚,他們起初的時候也很有意見,後來看到艾珈每日守在她身邊,把所有的事情都打點的妥妥帖帖,最後也沒再說什麼,算是預設了這個兒媳婦。
走之前,母親拉著他的手感慨了幾句當年,直到這時候,譚昊才知道了當初艾珈和他分手的真相,也明白了她這幾年守在自己身邊的深情。
可惜,他這一生大概是沒有機會回報她了……那天看到艾珈揹著自己偷偷抹眼淚 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他大概,沒有多少日子了。
艾珈的眼神在他桌上的那堆郵件上停留了一會,最後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這些,要怎麼回覆?”
“還是跟以前一樣,都推了吧。”譚昊打了個哈欠,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
“那……這一封呢?”艾珈猶豫了一會,從那堆郵件裡抽出了舒揚寫來的那封。
“這封,沒必要回了。”譚昊閉上眼睛,輕輕的說,“她,幸福就好了。”那一刻,他分明在心裡,聽到了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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