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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話,但她眼中的殺意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梅雨皺皺眉頭,縱使她心中有多大的怨恨死後亦只得下黃泉對閻王告狀。生人有生人要走的路,死人有死人要走的路,既然已經死去又何必因心中怨恨而令已亡的靈魂雙手沾血,無法重生而得打進十八層地獄?
每一個人都會做錯,但審判者不是有私心的人而是大公無私的閻王。所有犯錯的人都會受到應得的懲罰,報應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呀。
有時候執著只會令自己墜落深淵,噬臍莫及呀。
沐慰風目光深沉地望著紅菊,對她的怨恨感到莫名其妙,他可以發誓他絕對沒對紅菊做過什麼不可原諒的事,他甚至對她並沒有半句的責罵。但為何她眼中凝聚著一股深不見底的怨恨,恨得要殺死他?
他不怕死,但卻不能接受死得不清不楚。
深沉的目光一瞬間變得犀利,“紅菊,我不曾對你無禮。”不是肯定而是一種指控。沐慰風堅信自己的行為作風。
那一種指控就像一把刀子般狠狠地切割著紅菊的心臟,生前的回憶如片段般地重合、播放再放大。讓她想起了生前那久違的回憶,當初她的父母生病她不得不賣身到沐府當丫頭,卻因為身體瘦小而被拒之門外。是誰說她可以留下來?又是誰說她身體瘦小得要安排些簡單而輕鬆的工作?她犯錯時又是誰微笑地不予以計較?
是沐慰風呀!
她自十一歲時把自己賣進沐府至今已經六年了,但在這六年裡面她沒被人罵過一言一語,只因她有一個好的主子呀。
可是如今她卻忘了這種恩情竟然想加害於他?簡直連禽獸都不如呀!
悔恨在胸口擴散,存在心底的良善甦醒,後悔的淚水淌下,一句對不起含在嘴裡說不出來。
夜空中的那片孤寂的紅所散發出來的悲傷,沉重得讓人心口微疼。
咻的一聲,紅影消失得無蹤無影,留下一片難以消散的凝重與悲哀。
她是不應該殺他的,她要殺的人不是他,是那個害她墜入怨恨深淵的執和那個惡魔似的女人……
“走了……”沐慰風喃喃道,他剛才好像看到紅菊流淚了。但,鬼會流淚嗎?
解除了警惕的狀態,梅雨橫睇了他一眼,紅菊懺悔的表情她看到了,那是不是代表著紅菊不再出現,不再尋仇?
倘若真的是這樣,她應該為紅菊感到高興。能夠遠離仇恨去重生她會活得更開心,至少不會讓沾血的靈魂迷惘而痛苦地留在地獄。
只是,為何她卻感到壓迫,心頭亂糟糟的……
第2章(1)
梅雨的擔憂成真了,兩日後的沐府怨氣明顯地加重了,黑沉沉地籠罩著整個沐府。就像一頭猛獸盯著獵物似的,猶不肯放手。
紅菊的怨念加深了。
梅雨坐在桌子旁邊託著腮,眼眸半垂,沉思著該如何處置紅菊的鬼魂。她答應過道人不能讓鬼魂傷害人,但她更不想傷害一個無辜的鬼魂。
紅菊遭遇了什麼慘事她不知道,但她相信一定很悲哀。只因紅菊的怨恨已經化作黑色直衝上天,那足以證明她死前所受的冤屈有多大。
一個受冤屈而死的人,難道連她的靈魂也不放過?難道要她再死一次,灰飛煙滅?
她做不到。
她不想紅菊報仇雪恨因為那根本不值得!正所謂天理迴圈,因果報應,惡人自有惡報。
可是她也不能放任紅菊報仇呀,當年那個誓約早已刻在她的心裡,要驅鬼助人吶!
左右為難的梅雨在心裡長嘆一聲,柳眉微皺略帶幾分愁。
“美人卷珠簾,深坐蹙娥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戲謔的男聲忽地響起,猛地把梅雨嚇了一跳。
本來醇厚的男聲背起詩詞十分的動聽,但顯然梅雨並不接受這一套。
望向窗外不意外地看到那俊逸出塵的帶笑臉孔,梅雨不歡迎地板起臉,嘲諷道:“沐少爺真空閒呀!”空閒得每天跑過來她這裡東聊一句,西扯一篇。
有夠無聊的!
不動怒。
“我看梅姑娘每天獨自一人坐在房中,鐵定深感無聊所以特意來聊聊天,讓你一掃苦悶。”他就是有辦法把直的說成是曲的,曲的說成是直的。
男女授受不親,他沒聽過嗎?女子的閨房豈可隨便出入?縱使她只是一個客人。
“我不想聊。”她冷淡地回絕了。
她討厭他,討厭他的笑臉,討厭他看著她的溫柔眼神,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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