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個人茫茫然站在混沌的中心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身邊的人全都圍在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他們的眼神惋惜又無奈,卻迴避了他的目光,對他說不要在意,不要自責,然後焦急地坐在手術室外等待。
蘇致若的恐懼是他們無人能夠體會,他引以為驕傲的資本在那個瞬間,隨著魔獸的倒下而轟然倒塌。他完全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的,就如同他那麼相信自己的手和手裡的槍。這是一個沒有人能夠預料到的突發狀況,雖然事發後警方已經盡最大可能把問題壓了下來,新聞報道里並沒有做過多交代,可這並不能讓他的心裡好受一點,在他看來,這是他人生的一個無法洗去的汙點。
他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看著顯示屏顯示著“手術中”的字樣,眼睛酸澀,表情麻木,聽不見嚴隊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腦袋裡像是有無數只飛蚊在吵鬧,偶爾穿□魔獸母親的哭泣聲。
手術還沒有結束的時候,他逃了。
嚴隊說讓他立刻接受心理干預,可他沒有那麼做,他一個人晃盪在這個城市的喧囂熱浪中,卻失去了前進方向。在之後的72小時裡,那惡夢般甩不開的鏡頭好像藤蔓對他越纏越緊。從小到大,他沒有這麼怕過,就好像他的手再也無法拿起那份重量,他的眼睛再也無法進行瞄準。
整整三天,他就像遊魂一樣走走停停,可是一個人的世界讓他精神幾度頻臨崩潰,就在這種狀態下,蘇致若恍然未覺自己走回到了家裡。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回來,這是出自於一種身體的本能,潛意識為他尋找到能夠安心的地方。這種感覺在看到陸小風的剎那升騰到頂點,然後,就如同落入無盡的大海,煎熬了三天三夜的心終於疲憊地放了下來。
陸小風在平時遭到欺壓時偶爾想著什麼時候能見見這妖孽吃癟的樣子,那一定會非常痛快。然而,當他真的可憐兮兮的出現在她面前,像是一個丟了魂的孩子無助地尋求擁抱時,陸小風發現別說是笑,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蘇致若坐在餐桌邊,捧著碗沉默地喝著湯,陸小風坐在他對面觀察了會他的臉色,看起來情緒是緩過來了,但心情依舊很沉重,整張臉慘淡得嚇人,一點生氣都沒有。
陸小風嘗試著開口:“好喝嗎,還要不要,鍋裡還有。”
蘇致若低著頭,眉間有一個小小的“川“字,調羹在他的手中無意識地颳著碗底,他悶聲說:“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你願意跟我說嗎?”
陸小風以為她並不會得到答案,沒想到過了一會,蘇致若緩緩點下頭。
“是關於三天前那個案子的?”
蘇致若猛然抬起頭,那神情就像在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那天恰好在那,你出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的樣子不太尋常,是不是在現場發生了什麼?”
蘇致若握著調羹的手指忽然狠狠地用力,骨節發白,像是要捏斷它似的。
“我……失手了。”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有什麼卡在嗓子裡,發不出聲來,艱難生澀地說出這四個字彷彿就已經用光了他的氣力。
陸小風好好辨認了一番才明白過來他剛才說了什麼,隨後,幾乎是瞬間,她腦海裡閃過幾個畫面,隨即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射傷了自己人?”陸小風的神情有些恍惚,但很快她讓自己情醒過來。
“射傷”這兩個詞尖銳地刺痛了蘇致若的心理防線,他恐懼地抱住頭一個勁地搖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太快了,我都回憶不起來當時到底怎麼了,但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射到了什麼部位?”陸小風的聲音鎮靜得可怕。
“肩部……不,手臂……我不知道。”蘇致若的眼神開始混亂,他用力拍了拍臉,自嘲道,“原來我也不過如此,什麼神槍手,老大說的沒錯,我還差得遠。如果是蒙紗,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蒙……紗?”陸小風無意識般念著這個久違的名字。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槍法很厲害?其實有個人比我更厲害,她是我前輩,已經退出警界了,我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超越她,她可是槍神,如果是她一定不會犯這種錯誤。”說到最後蘇致若的眼圈有點紅。
陸小風略顯冷淡地反問:“你怎麼知道?”
“什麼?”蘇致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怎麼知道她一定不會犯這種錯誤?”
“她不會,我知道她不會。可是我卻……”蘇致若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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