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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楊有一個大學玩的好的同學,晚期肺癌。時不時的柏楊會去他家看他,朋友告訴親人自己想死在家裡。那次,那同學突然叫柏楊把女朋友叫來。先前,他問柏楊找沒找到合適的人,柏楊回答說有,說下次帶她一起來,他卻遙遙頭說不用了。之後每次去,都沒再提這類事,多半在回憶以前讀大學時的點滴,這不禁讓人覺得是不是人時日不多時都喜歡回憶,重新感受自己曾經的快樂悲傷,方才算完完整整了卻一生。見他有意願見見自己的所愛的人,柏楊沒多問,立刻就打電話叫古桃趕緊過來。
接到電話後,古桃立刻照著地址趕去。到達時,柏楊在門口接她。
“麻煩你了,這麼晚了還把你叫來。”
“沒事。”
“記得我對你提到過的那個友人嗎?他想見見你。”
“這樣,我們快去吧。”
“謝謝你,桃桃。”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人確實是肺癌晚期,一見到他,你准以為他就是個身體健健康康的年輕人。一般患如癌症這些慢性病的人都極其消瘦,因為這些病都極耗營養。
“你好。”古桃說道。
“你好,真不好意思,這麼晚還叫你來。你就當瘋子在撒瘋好了。”那人笑道。
“還能開玩笑,說明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柏楊道,讓他瞎著急一通,還以為他今晚就要走了。
“小楊,不會以為我就要走了吧?”
“說了不要叫我小楊。”柏楊道,接著又說:“陸俊,你這身板怎麼說也能挺個十七八年。”
陸俊爽朗地笑了,對古桃道:“大學時,這小子賊愛裝酷耍帥,欺騙純真少女,全靠我鎮著,他才沒興風作浪。”
古桃沒想到,柏楊還有這麼個活寶友人,難怪他會那麼急的叫自己來。
“真的?看來我錯過不少精彩。”古桃道。
“桃桃,你聽他胡說。陸俊這人說話十句有九句不靠譜。”
“至少還有一句是真的,說不定這句就是。”古桃順勢說道。
陸俊笑了,繼續就著一些往事打哈哈。
“陸俊,我先說你可別敗壞我名聲。否則後果自負。”
“威脅上了?”
病人突然很難受,柏楊和古桃看到病人痛苦的臉不由得皺緊眉頭,前一分鐘陸俊努力創造的輕鬆氛圍隨著病人痛苦的加深而消失殆盡,房子裡的一切都不斷給人同一個資訊——重病患者的家。
陸俊父母急忙進來,什麼都做不了,像他那樣的晚期病人,止痛藥根本起不了作用了。房裡只不過多了兩個人,兩個看著深愛的兒子痛苦的人。共同點是,他們都知道床上的病人正遭受病痛,但是到底多疼,卻無法憑對受折磨之人的愛而真的感同身受。病人持續痛苦著,開始呻吟。陽光照射不到的這裡,輕鬆舒適似乎永遠也不可能在這裡停留。為什麼活著這般受罪,他還是那麼執著的想要活著。“只要意識尚清,只要有一息尚存,我就想活著,我是不是很怕死?算是吧。因為太留戀這個世界,清楚死了就再也醒不來了,唯有躺在泥裡給蟲吃。”。不在乎為了呼吸那幾口氣所要承受的痛苦,只要還有幾口氣在就有希望。他承受的恐怕遠不止身體之痛那麼簡單。
“叔叔阿姨,不用送。”
“真是謝謝你們,這麼晚還來陪他。”陸俊父母說。
“陸俊是我們的摯友。來看他是應該的。”
“要是我們陸俊也能健健康康的、、”陸母哽咽道。
“說這些幹嘛,”陸父低聲道,轉對他們說,“那你們慢走,我們不送了。”
陸俊吃了大劑量的嗎啡,疼痛依然沒減少。已經凌晨三點,陸俊父母讓他麼們先回去,他們擔心他,是不是該送醫院。陸軍父母說,“醫院不會接,就算勉強進去了,也就是給你注射點止痛藥,提醒我們放棄治療以免落得人財兩空。他是我們的兒子,我們怎麼能眼睜睜看他走……”
“桃桃,我先送你回去。”
“嗯。”兩人站在路邊等計程車。不一會兒就有一輛駛來。
“二月亭。”柏楊對司機道。
站在古桃門口,柏楊說:“這麼晚了,累了吧。進去後就休息了知道嗎?”
古桃沒做聲,看著他因為好友的病心情沉重卻不知道說什麼。她單去了這麼一次還是第一次見心裡都這樣重,他所感受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