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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白纓,黃花梨木雕花車蓋,車窗把手上嵌著碧綠油亮的玉,車壁上梅鶴相映,每一朵梅花蕊都以鵝黃寶石點綴,馬車四角翹起吊著白色燈籠,燈下垂著緗色瓔珞,隨著馬車的行走燈籠和瓔珞前後輕輕晃盪。
如此氣派,引得行人側目。
馬車順著官道一直入城,在一處大宅前停下,一名青衣男子下了車,仰頭看著匾上“玉府”二字,
一名僕從上前敲門遞了名帖。
不多時,玉翩飛匆匆迎來,見到青年的樣子,不由怔了一下,“容簡,你一襲青衣,眉目間似有哀色,發生何事了?”
來人正是華容簡。
二人多年前在汴京偶然認識,相談甚歡,彼此引為知己,一直都有書信往來,但是每年也不過見面一兩回。
“友人不久前故去,所以做此打扮。”華容簡道。
華容簡與陸丹之雖是至交,但也不能給他披麻戴孝,否則旁人還以為華宰輔沒了呢!華容簡只能一切從簡,衣著用物都只用素色,以表哀思。
玉翩飛迎他進門。
二人在堂中落座,玉翩飛給他倒了杯茶,“容簡,你所思只有此時嗎?”
華容簡搖頭,“我心裡很亂,所以不曾回京,到處轉轉,待我想通了再與你說吧。”
陸丹之臨死之前那晚對他說的話始終迴盪在腦海。
他知道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被放在道觀養了很久,父親說是三年,可他對這段時間沒有一點記憶!還記得父親接他回府的時候,母親一把抱住他,哭的快要昏過去,一直唸叨說,“我的兒真是受苦了,這麼長時間還是這樣瘦小!”
當時他覺得自己病的連記憶都沒有了,身體瘦弱一點也很正常,並沒有往心裡去。他第一次見到母親的時候,一點熟悉感都沒有,好像對他來說,那就是個陌生的女人,是後來母親對他百般疼愛呵護,兩人之間才漸漸熟悉起來。
可是現在仔細想想,為什麼記憶不再了,為什麼要在道觀三年?是不是隱瞞他的年齡有關?
倘若他年齡被隱瞞,那麼他還是不是華容簡……(未完待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美色
玉翩飛不再追問,吩咐管家給華容簡安排一個精緻又清靜的院子。
七天一晃而過。
楚定江接到了玉氏送道福來酒樓的信,出發當日便安排車隊先行,快到傍晚之時,他去了信中約定的巷口等候。
等了一會兒,朱翩躚還未出現,楚定江便順手把玉府西門的守衛給撂倒,捆成一團丟在了假山洞裡,為朱翩躚清路。
轉身時遠遠看見在暖閣門口喝酒的青年。
楚定江正要離開,卻聽他大喊道,“喂,你過來!”
楚定江身形微頓,精神力查探周圍沒有旁人,便轉道去了他那邊。
“你是何人?”華容簡醉眼朦朧的審視楚定江,見他身材魁梧,面容幾乎被髭鬚全部遮掩,雖然身著布衣,但看上去氣度並不像是僕役。
楚定江有些恍惚,眼前這張臉生的與戰國時候的他一模一樣,如今正是他一生中最春風得意的年紀。楚定江常常會有一種感覺,他暗中殺了這個私生子的母親,將其變成華容簡,好像親手把偏離軌道的宿命撥正,好像……把這個世界多餘的自己給抹殺了。
冥冥中,似乎被命運玩弄於股掌之中,而他不過是自作聰明,把自己算計進去了,這種感覺令人很惱火。
楚定江凝望華容簡許久,抬手輕觸那熟悉的面容,驚得他蹬蹬後退了幾步,哐噹一聲撞在廊柱上,“我告訴你,本公子可殺不可辱。”
“你問我是誰。”楚定江收回手,緩緩道,“我是你。”
“哈。”華容簡摸著自己的臉,“渾說,本公子一表人才,你少做白日夢了。哈哈哈。”
楚定江彈出一粒松子,點在他昏睡穴上。
華容簡笑聲戛然而止。
楚定江身形一動,伸手托住要墜落的酒壺,眼睜睜的看著他撲倒在地上,然後將酒壺輕輕放在扶欄上,轉身離開。
到了巷口,看見一個荊釵布裙的村婦用藍花布包著腦袋縮頭縮腦的四處觀望。
楚定江輕輕躍起,落在巷子深處,咳嗽了一聲。
那村婦扭頭瞧見楚定江,一溜小跑進來。“楚大俠,咱們走吧。”
“朱娘子這番打扮不覺得有欠妥當?”楚定江面無表情的問。
只有那些大家閨秀才會遮面,村婦在大街上行走多是不遮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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