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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想他卻次次甘之如飴。”岑豪走到許若楠身邊坐下,“他曾經對我說,你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溫暖感覺。”
許若楠猛地抬頭。
“真的,他當時是這樣對我說的。”岑豪輕輕地點點頭,“他說,每當他在公司勞累了一天,回家的時候,遠遠地看到家中那盞為他亮起的燈,他的心中就特別地溫暖……”
“你別說了,岑豪!”許若楠猛地捂住臉,“為什麼,我知道這一切的時間這麼晚……”
岑豪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天漸漸地亮了,除了偶爾端著血淋淋器械匆匆走出來,再走進去的護士,急救室門上的那盞紅燈依然閃爍著。
“若楠,我去給你買點東西,你早上就沒吃。”看看自己的表,已接近中午,岑豪忍不住再問了下她。
“我不餓。”許若楠的連頭都沒抬,聲音低啞而堅定。
“可是……”沒等岑豪把話說完,紅燈突然滅了。
兩人立刻站起來。
率先走出來的,是一臉疲憊的曾濤。
“怎麼樣?”許若楠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曾濤的手。
“MR.鍾是國內最優秀的腦外科專家了,他已經盡力了。”
“你……什麼意思?”許若楠一隻手抓著曾濤的衣服,一隻手扶著一邊的牆,臉色瞬間慘白,“他……是不是……”
“子彈取出來了。”一個聲音在曾濤後面響起來。一個四十多歲的醫生走了出來。
“這就是MR.鍾!”曾濤介紹。
“MR.鍾,他……現在……是不是……還活著?”許若楠瞬間放開曾濤的手,奔到鍾醫生那邊,聲音不由自主地發著抖。
“他現在,還活著!”
許若楠腳下一軟,差點就倒了下去。
“謝謝天!”
“幸運的是,子彈入腦時,歪了一點,僅僅傷在大腦表皮層上,腦幹和顱內沒有損傷。” MR.鍾看了下許若楠:“不過,子彈還是造成了腦部皮層的傷害,加之他的心臟在手術過程中一度停跳……”
“他到底怎麼樣了?”
“除了還有自主呼吸和心跳,他沒有自主意識了。” MR.鍾同情地看了一眼許若楠。
“什麼叫除了還有自主呼吸和心跳,沒有自主意識?他還是活著的,對不對?”
“若楠,雲樵現在的狀態就是我們俗稱的‘植物人’!”只說了這一句話,曾濤便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
說話間,急救室的門再度開啟,楚雲樵被推了出來。
“雲樵……”一干人全部圍了上去。
楚雲樵的眼睛緊緊地閉著,神情安寧。除了嘴上戴著呼吸機,臉過度蒼白外,他整個人看上去與平時並無二樣。
“雲樵,你聽得見我說話對不對?”許若楠緊緊地抓住他被子外那隻嶙峋的手,聲音顫抖:“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好不好,就一眼……”
“若楠,你冷靜點,他現在什麼也聽不到……”岑豪和周明一左一右向外拖著許若楠:“他的情況還不穩定,先讓他去ICU……”
“雲樵……”
一週後的清晨。
“雲樵,今天是個大晴天。天氣好暖和,你感覺到了嗎?”許若楠靜靜地坐在楚雲樵的床頭,一邊輕輕地給他擦臉,一邊微笑著對床上那個依然閉著眼睛的人說。
從ICU出來已經三天了,除了取掉了呼吸機,他的情況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能自主呼吸,有自主心跳,說明他的腦並沒有死亡。所以,他應當還有機會醒過來。”
MR.鐘的話現在成了許若楠唯一的希望。而報導那些“植物人”突然甦醒的案例成了她努力的目標。
擦過臉,便拉過楚雲樵的手,開始每天的第一次按摩。
“曲壯壯的餘孽已經全部被抓住了,最後那批走私文物也已經送回博物館。不過,按你的意思,這事沒有進行宣揚。不過王館長昨天親自來看看過你。他說,等你好了,邀請你當他們館的榮譽館長。”
病房一如既往地沒有迴音。陽光靜靜地傾瀉進來,照在楚雲樵的臉上,讓他一貫蒼白的臉似乎也多了些顏色。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淡定平靜,彷彿只是累極睡著了。
“若楠……”病房門輕輕地開了,曾濤帶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站在門口。
許若楠自然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再指了指門外,才輕輕地放下楚雲樵的手,再輕輕地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