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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
就像,自己與他,也許永遠也跨不過好朋友這道溝。
“我不送你了。曾濤,你幫我……”
“不用,我的車就在外面。”
兩人客氣地說著疏離的話,手慢慢地放開。
林嫣然再望了一眼楚雲樵,想在他的眼中找到哪怕一點點的不捨與挽留。但,除了深邃,什麼也沒有。
慢慢地轉身,邁步,換鞋,開門,關門……當門終於在身後合上的那一剎那,那些液體終於涕泗滂沱。
慢慢地走到自己的車旁邊,靠著車門,回過頭來。目光越過那青灰的圍牆,落在正中那棟青灰的小樓上。
那裡,二樓那裡有扇窗戶半掩著。距離太遠,並看不清那後面是否有人。但是,如果那裡有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這邊所有的一切,也許包括自己臉上的淚。
林嫣然悽悽地笑了笑,抬起手來,拭去臉上的淚,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開啟車門,快速地點燃發動機,踩下油門。汽車像箭一樣飛馳而去。
119、糾結 。。。
“好了,人已經走遠了。你是不是可以把早上沒吊完的水吊完了呢?”陪著楚雲樵站在窗邊,看著那輛紅色的“保時捷”飛一般消失在視線之外,曾濤忍不住拍了拍那個如老僧入定般僵立在窗前的人。
“我想抽支菸。”那人並未轉過頭來,語調淡然。
“不行!”想也不想,曾濤就拒絕了。
“抽完就吊水。”
“這個不是條件。”曾濤語調強硬:“早上如果不是我多了句嘴,說外面來了輛紅色‘保時捷’,這水早就該吊完了,哪會等到這會?現在倒成了你的藉口了。不行,馬上回床上去躺著,準備吊水!”
“就1支!”窗前的人慢慢轉過頭來,語調帶了些蒼涼,目光空洞。“抽1支菸死不了,還可以讓我……不再想她……”
曾濤別過頭,不再作聲。
楚雲樵迅速地走到床頭櫃前,拉開抽屜,摸出一包雪茄,點上一支,深吸了兩口。
“給我準備輸液吧。下週,我要回楚氏上班。”
“你找死啊……”曾濤驚跳起來,“你那可憐的小不點胃才止了血幾天啊,還有你那破心臟,有幾個時辰沒有亂跳啊,你就猴急著上你那個勞什子班了。楚氏沒有你,照樣轉著的,說不定還轉得好些。再說了,你連個繼承人都沒有,做得再大,將來還不是別人的!”
“曾濤!”楚雲樵的臉雪白,眼裡的光說不出的陰森凜冽。
“對不起,雲樵……”驚覺自己在盛怒下,說了最不該說的話,曾濤連死的心都有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再也收不回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男人迅速衰敗下去的臉。
“輸液吧……”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男人清冷的聲音才再次響起,然後,已經踉蹌著躺上了床。
曾濤再不敢說話,只是手腳麻利地掛上藥瓶,然後就靜靜地坐在楚雲樵的床前。
他微閉著眼,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渾身繃得很緊,有一種拒人千里的冷硬。
曾濤拿過一本醫藥方面的書,胡亂地翻著,眼角的餘光不斷地掃著床上的人。
“曾濤,你應該瞭解,人只有在忙碌的時候,才會忘記其他的事……”突然,床上的人低低地說。
曾濤的手一抖,書差點落在床上。
這樣的響動讓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神情說不出的落寞蕭索。
“你剛才並沒有說錯什麼。錯的,一直都是我!”
曾濤小心地把書放到一邊,有些瑟縮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他的目光中已經看不到剛才的凜冽,只有蒼惻。
“你為什麼不對她說明所有的事?為什麼不留下她?”
“說明什麼?說明她的父親因我而死,還是說明她不願想起的記憶全是我?”楚雲樵掩嘴輕咳了兩聲,唇邊慢慢升起一個淡然的慘笑:“至於留下……留下 “這正是我最猶豫的地方。”楚雲樵垂下眼睛,聲音有些飄忽,“因為我忽然發現自己找不出什麼理由和林卓然去爭!”
“雲樵,除了身體原因,其他的,哪一樣你不是最優秀的?你不知是多少女人夢中的王子……我相信,不論是對以前的許若楠,還是對現在的林嫣然,你的吸引力都一樣。”
“林卓然同樣優秀,而且,他還擁有很多我所不具備的東西,比如:健康、陽光、活力……”
“雲樵,不要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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