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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度恩冷不丁轉頭去看景寒。
景寒整個人呆如木雞地站在沙發前面;直愣愣地盯著高個子男人的一舉一動。
“把他扶起來。”
度恩立刻上前去;扶起雷漠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男人小心翼翼地將土陶碗裡的藥水慢慢灌入到雷漠的口中。
“運氣好的話;一會兒就沒事了;運氣不好;半個時辰就死翹翹。”
男人把碗放下的當口;發現了雷漠腳踝上的傷;忍不住開啟紗布看了一眼。
“哼;真他媽活見鬼”
他咬牙切齒地嘟囔著;一副牙根癢癢又極度不屑的樣子。
男人抬起頭來對度恩說:“把碗裡的這些渣滓用紗布包了給他敷上;如果他能活下來;二十四小時內;傷口就會癒合。”然後;他站起身再度走到景寒跟前;“我能做的都做了;現在你可以跟我走了麼?”
景寒不知道自己真的是失血過多;還是產生了幻覺;她幾乎已經不認得眼前的這個人了。高個子男人拿起沙發上的格子襯衫給她披上;隨手撿起地上沾滿爛泥的帆布包;拖著景寒的手一腳踢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到底是什麼人?”
度恩這才緩過神;想起來問蒙河。
“他是景寒的父親景牧師;當年;他可是我們學校靈醫系赫赫有名的巫醫;外號‘巫毒王’。”
第五章 殺 戮(下)
雨停了。
景寒一路無語。父親緊握著她的手;在晨光微曦時終於有了熱氣;景寒從小就覺得父親的手很冷;可是今天;他卻給了她最需要的溫度;她感覺掌心的傷口已經不再那麼疼了;就連體內的血液也因此而再度汩汩奔湧了起來。
父女倆在清晨到來之前;回到了位於市中心地段頂層的小公寓裡。
父親一言不發地熱著湯;從臥室裡也能聞到羊角麵包和火腿腸的香味;景寒乖乖地躺在床上;等著他把早餐端過來;奶奶說;當年母親生病的時候;他也是這麼伺候她的;所以;如果她病了;父親一定也會這麼做。
“這碗湯;也被你放了藥唸了咒麼?”
她頭也不抬地問他。
“這裡面除了牛肉和蔬菜;什麼都沒有。”
他冷淡地回答。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個巫醫?”
“先把東西吃了。”
“你不說;我就不吃。”
他無言以對;臉上堆滿了對她沒轍的懊惱。
“你怎麼知道我在奇蓮?”
“你一個晚上都沒回家;我就不會擔心麼?”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明知道這世界上有個奇蓮神秘學院;還硬是要送我到明致去唸書?”
他愁眉深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早就不在那裡了;所以;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兒到那裡去。”
“你為什麼要離開奇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需要知道。”
“我已經不小了;再過兩年我就成年了;有些事就算你瞞著我;我早晚也會知道;更何況我已經陷入其中;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你必須放棄我告訴你;從今往後;不許你再和雷漠、度恩來往;更不許你踏進奇蓮半步;你聽清楚沒有?”
他從來不會這樣緊張她;這究竟是為什麼?
“我聽得很清楚;但是;這不可能;肖俊和他母親都已經死了;事情比你想像得要嚴重得多。”
“我的老天;你們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在和誰打交道”
他胡亂抓著自己的頭髮;焦慮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恨不得把它整個扯下來。
“誰?你告訴我啊”
“我怎麼知道?”他被景寒逼得越發焦躁了。
“巫醫你都能瞞著我;我保管你肚子裡還滿筐滿筐地裝著不想讓我知道的事呢。從肖俊自殺到現在;這座城市裡到處瀰漫著死亡的氣息;你難道沒有感覺麼?好;你不說是吧;可以;但是;這件事我絕對會追查到底;你不必警告我該不該和雷漠、度恩他們在一起;幸好我能認識他們;我才知道媽媽根本就不是什麼唐卡畫師;她和你一樣;從來就不是一個普通人;她是個符咒師”
“你不要胡言亂語。”
“你知道我沒有胡說;媽媽特地留下這支畫筆給我;就是為了告訴我;我的身體裡流著她的血”
他看著著女兒堅定不移的臉;從未感覺如此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