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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不到一年時間。這任職和那下派掛職鍛鍊可是大不相同,掛職的組織人事關係都還在原單位,原則上掛職期滿後哪裡來回哪裡去。任職的就不同了,所有關係都一齊下來,什麼人事關係工資關係等等,都調離了原單位。因此,他們是掌握一定實權的人物。
再說這“空降兵”,一般來說都有一個特點,從上面來的,人脈資源是基層的幹部沒法可比的,加之他們見多識廣、視野開闊,因此,雖然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從地級部門的中層幹部中調任的,但他們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自信心態。衛部長也不例外,他自信而熟練地控制著自己講話的聲音和節奏,這是為官的基本功之一。他首先肯定了前任的工作,這是對退下去的人心裡進行安撫;接下來對新來的領導班子特別是一把手,那一定得告訴大家,那是經過組織上慎重考慮後研究決定的,組織上對他們可是寄予了厚望的,他要大力推介,最後對新班子要提出要求,這樣,就面面俱到了。
“他們那些獎都是造假造出來的,農業局早就被常林搞爛了”人群裡突然有人叫起來。
有人當面發難,而且是當著市委常委、組織部長的面。
行政機關有誰不知道組織部長是做什麼的?那有的想當官上了癮的人,可以不知道自己爹媽是誰,但一定知道組織部長是誰。那一頂頂官帽就在他手上呢,說得好聽一點,你的前途命運就在人家手上掌握著呢?
眾人紛紛向後看去,是農技站長趙廣東。
眾人馬上明白,上回拉票的事沒完。
當時,趙廣東先後到市委組織部、市紀委等部門,反映常林在推薦幹部中弄虛作假、違反組織原則等問題。
這事一時鬧得沸沸揚揚,弄得常林十分被動。他連忙託人做趙廣東的工作,甚至私下找市領導給趙打招呼。但是趙廣東一來認為自己多年的努力工作沒有回報,是受了常林的騙,再者他的犟脾氣一上來,也是軟硬不吃,加上後面有人不斷給他添油加醋扇風點火,事情越鬧越僵。但到底常林的後臺要比趙廣東硬得多,這事到後來一拖再拖就不了了之,趙廣東和張勇都沒有得到推薦,雙方鬧了個兩敗俱傷,常林調離市農業局,和趙廣東就此成了死對頭。
“好像這幾年市委領導從來也沒來過農業局,農業局既然搞得那麼好,市委領導怎麼沒來過?是怕市領導來了把他們作的假拆穿了吧?”趙廣東面對眾人紛紛投向自己的目光,坦然不懼,說話更加直截了當:“今天既然市委領導來了,那常林你把事情說清楚再走不遲嘛。你常林任人唯親,這幾年調進局裡的都是你的親戚,連逢年過節發個禮品、消費卡都要分個三六九等,你的親戚還有巴結你的人發的多,其他人少發甚至不發,反正就是你一個人懞到搞。還有,那修的辦公樓,政府無償劃撥的地盤,開發商來開發,農業局只得了三層樓辦公,開發商佔了大便宜,又賣住宿樓、又賣門面,這還不說,完了局裡還欠開發商一百多萬,你常林說說,你在裡面到底吃了多少回扣?”想來是常林調走,現官不如現管,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趙廣東於是乎開口閉口就是“你常林、你常林”什麼的,也不喊常局長了,
薛冰想,平時這機關裡,不管領導還是職工之間,有再大的矛盾,當面都像沒事人一般,甚至是笑臉相迎。今天這是怎麼了?猶如菜園子裡來了一隻野豬,到處橫衝直闖。看慣了假模三道那一套,這麼針鋒相對刺刀見紅的場面,在行政機關裡還不多見。
薛冰想著,不由皺起了眉頭。
會場裡一下子靜了下來,靜得有些讓人感覺壓抑。有人驚詫,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氣憤,有人高興可以看鬧熱,也有人不以為然。
“咳,我證實,局裡一些大小事情都是常局長一個人說了算,是一言堂,局黨組會基本上沒開過。剛才局裡職工說的這些事,我認為常局長應該給我們說說,給我們一個交代”副局長李華生慢條斯理地來了這麼一句。
這分明就是在步步緊逼。別看李華生說話沒有趙廣東那麼衝,以他的副局長身份,加上他上升到組織原則的高度,影響力和攻擊力更大,擺明了是在逼常林表態。姜,真的是老的辣。
有人開了頭,有人來幫腔,就不怕沒人來湊熱鬧,又有二三個職工跟著起鬨,會場開始出現嗡嗡的越來越大的議論聲音。
奇怪的是,當著這麼多人給他一個堂堂的大局長難堪,常林雖然鐵青著臉,但卻一言不發。
他不接招,那不是自認了麼?不,他可以說是不想和他們計較。假若他起來反駁,那幾個人就更起勁了,搞得不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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